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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褪色，边角卷曲，里面夹着几十张未曾冲洗的照片??都是这些年他们一起度过的节日、灯祭、生日、甚至是修水管失败后狼狈合影。
“我们不是完美的家人。”
他说，“但我们是真实的。”
卡奥斯翻到一页，指着一张雪中合影笑出声：“瞧瞧这张，莫德雷德的脑袋一半透明，像鬼片片场！”
老人眯眼看了看：“但我拍到了你们的笑容。”
莫德雷德望着那张照片，忽然伸手触碰页面。
奇迹发生了??他的指尖竟在相纸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指纹，如同活人按下的印记。
“原来如此。”
他喃喃，“只要还有人愿意记录我们共同的存在，我就不会真正离去。”
***
数日后，达摩克利斯星球迎来一场奇特的日食。
并非天体运行所致，而是数千艘飞船自发集结，在恒星前方排列成巨大阵型，投下阴影。
每艘船都来自不同种族、不同阵营、甚至不同纪元??有帝国巡洋舰、泰伦生物舰、灵族方舟碎片、混沌腐化艇，甚至一艘明显属于远古人类文明的帆船形探测器。
它们不做攻击，不发通讯，只是静静悬浮，组成一个巨大的符号：一朵盛开的孝兰。
归心学院立即启动紧急预案，却发现这些飞船并无敌意。
相反，它们通过亚空间频段发送了一段统一信息：
>“我们是‘愿为人子者联盟’。”
>“我们曾是罪人、怪物、失败品、被放逐者。”
>“但我们都在某个夜晚，梦见了家。”
>“今天我们来此，只为说一句：**我们也想回家。
**”
全球震惊。
泰拉议会召开紧急会议，争论是否将其定义为“新型异端威胁”
。
最终，帝皇残躯第十七次心跳响起，AI解析出一句话：
>“允许降落。
提供热水与米饭。”
>“他们不是敌人。
他们是迷路的孩子。”
飞船陆续着陆。
乘客们走出舱门，形态各异：有的肢体残缺，有的半机械改造，有的身上烙印着奴役编号，还有的眼神空洞，显然是长期精神控制的受害者。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每个人胸前都挂着一块铭牌，上面刻着同一个词：
>**Mordredian**
他们在学院外自发搭建营地，不求庇护，只请求允许参与日常劳动：做饭、扫地、修理家具、陪孩子们讲故事。
一名前恐虐狂战士每天凌晨起床熬粥，说：“我妈以前总说我笨，连锅都看不住。
现在我要让她在天上看见，我能行。”
一个月后，营地居民联合签署了一份宣言，命名为《第四条道路》：
>“我们不信神，不信帝皇，不信命运或血统。”
>“我们只信一件事：**爱可以重塑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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