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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地狱中无法自拔，毁灭是了结痛苦的唯一选择。
而每个人的痛苦都不尽相同，谁也不知道当事人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煎熬，所以纪璇不好对这件事评价。
至于韩隽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向柔是不是真的如此偏激？她其实并不了解，梦境毕竟不是现实生活，只是她的主观情绪投射罢了。
就好像在文若曦眼里，韩老师是无辜的，向柔是为爱扑火，若是换文若曦来做梦，一定是另外一番景象。
真相究竟什么样，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她转而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说起来，咱们班当时有好几个人都进了合唱团吧？好像还有坐在我前面的蓝佩洁？她现在怎么样了？”
“嗯，佩佩也是合唱团的成员，她现在在f大，对了，f大也在a市呢。”
纪璇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是吗，f大离我这边不远呢，不知道你有没有蓝佩洁的电话？”
“有……”
文若曦有点迟疑，她显然记得纪璇和蓝佩洁的关系很恶劣，“你确定你要？”
“嗯，拜托了，有一点话想对她说。”
“好吧。”
文若曦报出一串手机号码。
纪璇走到宿舍阳台，靠在墙边。
关于那个崮岂山旅馆的梦，她现在都想明白了。
人的记忆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如果科学利用，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艾宾浩斯的遗忘曲线理论，同时，人的大脑每天处理大量信息，只有得到意识关注的信息才会被留下来，剩下的信息是完全被遗忘吗？它们如电流般经过大脑皮层，偶尔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在日常生活并不会出现，却会出现在梦境中。
高中的事情很多都已经记不起来，比如韩隽峰和向柔的事，对当时一心学习的她来说，只是过眼云烟，很可能是同学在课间的讨论被她听到，大脑当成无用信息过滤掉，但她知道有这样一件事发生。
再比如说蓝佩洁，当她在前桌一个人哭泣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吗？
“二十个巴掌”
、“考试卷子”
、“陷害”
、“作弊”
……这些字眼她一定听到过，却没有进过心，只有在梦里，她才将这些联系在一起，想起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还需要确定一下。
纪璇深吸一口气，拨出了那个号码。
响了几声之后，对面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蓝佩洁你好，我是纪璇。”
“……”
对面沉默了片刻，问道，“嗯，找我有什么事？”
纪璇松了一口气，蓝佩洁没挂电话，真是太好了。
“我想起高一的时候……”
蓝佩洁不客气地打断她：“你提这个做什么？当时一直装看不见，现在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你反而提起来？麻烦你有事说事，我没兴趣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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