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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最危险的从来都不是明晃晃的刀。
而是那刀,有了可以威胁帝王的“柄”
。
与此同时,中书省。
谢从礼刚阅完一批折子,就听属官禀报:“谢大人,太医院调出的那几位太医,已经出城。”
谢从礼放下笔:“嗯。”
属官小声道:“近日太医院脉案有清查,唯独陛下那一册不见动静。”
谢从礼抬眼:“你去看了?”
属官忙跪下:“不敢直看,只是……听人说起,院使大人这些日子夜不能寐,常在屋里走来走去。”
谢从礼让他起来,挥手叫退,独自一个人在案前坐了一会儿。
他不是没有想过“喜脉”
的可能。
一个未立皇夫、未开郎选的女帝,忽然体弱、改膳食、调太医,这些迹象放在一起,很难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只是他并不急着印证。
因为他知道,一旦印证,就会变成某种责任。
作为看河山的人,这种事一旦“心中有数”
,就不得不去想:
这胎对朝局何意?对陛下,是护,是伤,是筹码,还是枷锁?
谢从礼端起案上的茶,茶已凉,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只轻声道了一句:“殿下……”
随即苦笑,自嘲似地改口:“陛下……”
他放下茶盏,提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几个字:“皇嗣之议,不可由郎选始。”
这几个字写得极重,却只让他自己看了一眼,便搁笔焚掉。
他很清楚:若陛下真有孕,那便意味着——大周“皇嗣”
已经在路上。
再提郎选,不再是“劝陛下开后宫”
,而是在变相逼问:“那个孩子,从何而来?”
这条路,不能走。
谢从礼抹去尚未干透的墨迹,重新铺开一张奏折底稿。
折稿的开头,他写下:“论立储之名而不立储之实。”
他要做的,不是去追问“喜脉”
真假,而是提前替这件事,搭一个“将来能容纳它”
的框架。
让天下人知道,皇嗣之事,只能由陛下一人决定;而无论有无皇嗣,大周都应先有一套稳住人心的说法。
至于那个孩子的身世,不是他谢从礼该问的。
他提笔,字如流水,却每一笔都带着一种极清醒的后退:他退开一步,为的是,留出一块只属于陛下与那某个人的位置。
顾长陵并不知道左相、谢从礼各自在暗处推演了多少。
他只知道,陛下说“三日不要进宫”
,他便真憋了三日。
这三日里,他把自己扔在军营:校场点兵,亲自巡了几条曾经险些断粮的粮道,又宿在营中与老将们对了一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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