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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器所已经很久没有给他们发工钱,更别说逢年过节给他们赏钱了。
他们一天吃两顿,大部分时间是稀粥和只有指甲大小的腐肉,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工匠们生病后,只能靠自己熬过去,没有人会为他们医治,所以他们的死亡率极高。
上一任死生城的城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捉一批人进入军器所。
“新城主的命令到了!”
工匠们知道上一任的城主在作乱时被杀死,现在魔宫派了新的城主过来。
“魔神在上,希望这个城主能让我吃饱饭。”
一个小工匠忍不住祈祷道。
“呵,怎么可能?”
另一个工匠的讥讽着同伴的痴心妄想。
第35章有恩必报
魔界,死生城被黑云笼罩,金玉堆积而成的城主府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路上的魔族仿佛行尸走肉,街市上人影稀少,整座城池散发着垂垂老矣的气息。
军器所的工匠们聚集在台下,他们麻木地看着台上的官员,不关心即将接管死生城的甄嘉长老,也不在乎这位新城主颁布的新规定。
死生城的城主已经换了好几个了,但是每次都是换汤不换药,他们对待工匠极为苛刻。
台上的小吏拿着诏令,他们的待遇稍稍比工匠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对于新城主不抱有期望,有气无力地宣读新规定,敷衍地读完固定套话后精神一震:“一日三餐——嗯?每天中午有肉吃!”
小吏惊讶地看着诏令上的文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宣读诏令的时候甚至破音了。
打哈欠的小工匠瞬间没有了睡意,他激动地捉住了同伴的袖子:“我们有肉吃了!”
“台上那位大人应该是饿疯了。
我们最多一日吃两顿,怎么会有一日三餐?”
同伴从小工匠手里抢回了袖子,嘲讽地说道,“我们逢年过节才能吃肉,听说那些腐肉是贵人家中的狗吃剩的,我们吃多了会生病。”
小工匠失落地低下头:“如果能让我吃饱就好了……”
其他工匠们也逐渐冷静下来,他们不相信每天中午能吃肉,认为宣读诏令的小吏疯了。
新城主又不是魔神转世,怎么会怜悯他们这些命如草芥之人?
他们在军器所饿了这么多年,别说吃肉,就连活下去都很艰难。
“我的天啊!”
小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都快要贴到诏令上去了,“顿顿管饱,还有汤喝——诶呦,老大你为什么打我?”
“你念的是什么东西?我来念,你赶紧下去休息。”
旁边的长官觉得小吏累疯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诏令。
他们平时要做各种琐碎的事情,向工匠们传递诏令,有时候还要帮助城中贵族干活,与工匠们可以说是难兄难弟。
长官视线落到文字上后,逐渐瞪圆了,“一日三餐……每日劳作四个时辰……”
工匠们觉得荒谬,忍不住在这座牢笼般的军器所笑了起来。
他们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有八个时辰都在工作,怎么可能只需要劳作四小时呢?
“难道老大也疯了?”
其他小吏看着双眼通红的长官,忍不住凑上前去,看到诏令的内容后,逐渐变得呆若木鸡,“魔神在上啊,每个月发这么多钱……”
工匠们听到每月会发的工钱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得知下午就能领到这个月工钱后,他们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人群中甚至传来喜悦的哭泣声。
他们以前别说拿到工钱了,有时候面对无理刁难,还需要用钱打点一二。
台上的官吏们断断续续地宣读新命令,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每人都能拥有自己的房子、每月发放丰厚工钱、逢年过节有赏钱、会有大夫为他们治病……更重要的是,工匠们去留随意,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离开军器所。
工匠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望向高台的眼神越来越炙热。
“我可能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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