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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一种微妙而温馨的沉默中进行。
阳光彻底驱散了昨夜的雨气，透过厨房的小窗，在小小的餐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纪倾寒煎的鸡蛋火候恰到好处，吐司边缘被细致地切掉，咖啡也按照夏芷习惯的比例调好。
夏芷小口吃着，偶尔抬眼看向对面的纪倾寒。
她穿着略微褶皱的衬衫，低头用餐的样子带着一种居家的柔和，与夏芷记忆中那个永远一丝不苟，气场强大的形象完全不同。
这种感觉很奇异，仿佛时空错位，又仿佛某种崭新的开始。
“今天……有什么安排？”
纪倾寒放下咖啡杯，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注。
夏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回工作室，跟秦老师汇报项目，然后处理积压的邮件。”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少了之前的疏离。
纪倾寒点了点头：“我送你。”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带着一种自然的重新介入她生活的姿态。
夏芷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看着纪倾寒眼底那抹隐隐的期待，最终轻轻“嗯”
了一声。
这一次，纪倾寒嘴角扬起的弧度明显了许多。
去工作室的路上，气氛比昨晚轻松了许多。
纪倾寒专注地开着车，夏芷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偶尔会指着一处新建的商场或者变化了的街角，说一句“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
。
纪倾寒会侧头看她一眼，然后回应一句“嗯，拆了很久了”
。
简单的对话，无关痛痒，却像是在一点点重新拼接起错失的时光，填补着分离留下的空白。
车子停在隅间工作室楼下。
夏芷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下班……”
纪倾寒忽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方向盘，“我来接你？”
这是一个比“送你”
更进一步的试探。
包含了共进晚餐的潜台词。
夏芷推车门的手顿了顿。
她转过头，看向纪倾寒。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小心翼翼。
太快了吗？夏芷心里想。
昨晚的软化，今晨的温馨，是否就意味着可以立刻回到从前？
她看到纪倾寒因为她的迟疑而微微绷紧的下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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