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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
卫泽芝笑着拒绝。
季停云没有说话,但不再捏她的手指,但没有松开她的手。
某种程度上,季停云是三,但三是很特殊的位置,会比原配更像真爱……
所以出现小四的时候,季停云也比原配更崩溃,不仅感到虚无、厌倦,而且恨她,但他依然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果他不来,就结束了。
他不能不来。
他轻轻把脸埋在卫泽芝的肩膀,卫泽芝想摸摸他的头,但一抽手、抽不出来,反而更被抓紧,就用另一只手去摸。
又开始下雨了,雨声淅淅沥沥,花窗漏景,能看窗外层林叠翠、也能看到一些透进来的闪亮的金色阳光,他们赤裸地靠着彼此的身体,空气很安静,带着亲密的石楠花味道。
卫泽芝还在安抚地摸他,摸摸摸,她摸了很久,感觉够了,很自然地停下。
季停云几乎立刻抬起脸,那张苍白的面孔没有表情,眉如远黛,目似点漆,瞳孔直直盯着她,深黑的长直发垂在脸旁,泼墨一样散下去,很美、也很男鬼,尤其还在古典的中式卧房里,那种鬼味更浓了。
但是卫泽芝觉得他很美。
季停云冷冷地说,“怎么不摸了。”
因为卫泽芝摸累了,不想摸了。
但她笑着说,“到你摸我了。”
季停云平淡地笑了一下。
·
暑假很漫长,有十几章。
但很漫长也会结束。
她家里的荷花也渐渐开完了。
剩下一池荷叶。
但有一支未开过的枯色花苞摇摇地从池边探进亭子,被雪白瘦削的手握住,由上而下一瓣一瓣剥开,剥到盛放,但依然是灰白凋敝的颜色,带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哀美,被他轻轻推回池塘。
他在亭子里,亭子被框在洞门里。
洞门外是白墙青瓦、假山绿植,洞门里是飞檐翘角的重檐亭、碧绿的荷叶池、偶尔跃出水面的艳红锦鲤,和他。
再往下,荷叶会枯萎,这里会是一池枯荷,但再往下,明年,又会有新的荷花,他只能等待,等待荷花,等待她。
他还在这里。
她不在。
他知道她在哪里,但没有意义,她今天选了别人。
季停云漠然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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