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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缓缓浮现出一座虚影??正是X-01的身影，双臂张开，口中吟唱着“归零”
童谣，声音响彻天地。
“不！”
苏砚怒吼，“他还在我身后五百里！
那是假的！”
可那虚影似乎听见了她，转头望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微笑：“真假？当你用逻辑定义世界时，早已落入我们的语言游戏。
你们称我为幻象，可若千万人共见此象，它是否就成了真实？”
苏砚浑身冰冷。
她终于明白??归墟的力量，不在于欺骗，而在于**共识现实**。
当足够多的人相信某件事，哪怕它是谎言，也会获得改变物质世界的能力。
这就是为什么儿童绘图能引发地脉共鸣，为什么圣水能改造人体，为什么死人能行走??因为在这个时代，**信仰已经开始物理化**。
“我们必须摧毁那座钟。”
她沉声道，“否则，整个世界的法则都会被改写。”
进攻开始。
机关卫释放磁爆弹，冲击钟楼外壳，却被一层无形力场弹开；林素衣投放基因毒素，企图瓦解尸群，却发现它们根本没有新陈代谢；裴九操控机关巨人强行破门，结果巨人的金属手臂被符文吞噬，转化为新的建筑部分。
一切技术手段均告失效。
苏砚站在阵前，望着那不断吸收攻击而壮大的钟楼，忽然笑了。
她摘下静思甲胄，取出随身携带的《非神论》手稿，一页页撕下，点燃，投入绿苗之中。
“你在做什么？！”
陈昭惊呼。
“我在放弃防御。”
她轻声说，“逻辑场只能保护我们不被污染，却无法打破它们的规则。
要击败一个基于信仰的系统，唯一的办法是??**不再抵抗，而是进入它，然后在里面质疑它**。”
火焰燃尽最后一张纸，绿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化作一道青虹，直冲钟楼。
苏砚纵身跃入光柱，身影消失。
下一瞬，她出现在一个纯白空间，无天无地，唯有中央悬浮着一口巨钟。
“欢迎回家。”
钟内传出声音。
“我不属于这里。”
她说，“我属于疑问，不属于答案。”
“可你一直在寻找终结之法。
那不正是你在追求的答案？”
“我追求的不是终结，而是过程。”
她直视钟体，“你们提供终极意义，许诺永恒安宁。
可人类真正的力量，恰恰在于忍受不确定。
我们可以在黑暗中摸索千年，只为一缕可能不存在的光。
这种愚蠢的坚持，才是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钟声震荡，空间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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