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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百零三代执笔者。”
女孩微笑，“你说过，只要还有人愿意问，你就一定会回来。
可你忘了??回来的未必是原来的你，但问题，永远是真的。”
宁昭怔住。
良久，她缓缓跪下，额头触地，声音颤抖：“请问我，让我记住我是谁。”
女孩轻轻将花递出：“那你告诉我，当你忘记一切的时候，是什么让你还想继续醒来？”
宁昭闭目，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渔港少年化作蓝光消散的身影，牧羊人坐化成石前的最后一笔，十万百姓逆流升空的问题光河……
她睁开眼，一字一句道：
“是因为我知道，总有人会在黑暗中抬起头，问一句??‘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话音落，紫黑褪去，朱砂复红。
她终于找回了“宁昭”
这个名字，也重新握紧了问心笔。
此时，九洲上空骤然裂开九道光隙，自其中降下九根通天玉柱，环绕启问原巨树而立。
每一根玉柱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问题，有的来自远古，有的尚未发生，更有许多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只能以符号、旋律、色彩或痛感传递。
这是“终问之阵”
??传说中唯有当全人类集体质疑现实根基时才会显现的终极防御机制。
宁昭踏空而上，立于阵心，朗声道：“定论族以为，只要让人相信‘一切合理’，便可终结变革。
但他们不明白，真正的‘理’，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追问的过程本身！”
她挥动画笔，凌空书写：
>“若命运注定，为何我会不甘？”
>“若真理唯一，为何我仍困惑？”
>“若存在毫无意义，为何我还想问它有没有意义？”
三问出口，天地变色。
九根玉柱共鸣轰鸣，问题之力汇聚成一道螺旋光柱，直刺苍穹裂缝。
在那幽暗深处，首次传来了一声“痛苦”
的嘶鸣??那是定论族第一次体验到“不确定”
的滋味。
它们开始动摇。
南海盲女忽然睁大双眼（尽管她看不见），惊呼：“花在笑！”
水晶花确实在震动，花瓣张合如唇，发出清越鸣响，竟是在“唱歌”
??正是那首从未完整奏响的《忆海谣》。
与此同时，极北冰原的夜空中，北斗第七星骤然明亮，摩斯密码持续闪烁：
**“你还好吗？你还好吗？你还好吗？……”
**
沙漠移动书院中，模糊授课者停下讲授悖论，转身面向听众：“现在，请你们提出一个让我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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