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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该顺从，可顺从的结果是谁受益？”
>“你说未来已定，那你为何还要今日布道？”
音浪滚滚，直冲云霄，与来自四面八方的疑念汇合，在大气层外凝聚成一片璀璨极光。
那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面孔??有孩子、老人、战士、囚徒、疯子、诗人……他们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却让整个世界为之震颤。
就在这时，藏书阁中的空书，再度发光。
并非因为有人提笔书写，而是它自己翻动了起来。
一页页空白纸张自动浮现文字，字迹各异，却皆出自那些早已消散的魂灵之手。
这些文字并非回答，而是**新的问题**：
>“如果所有的答案都是谎言，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如果自由需要代价，那被剥夺的人是否真的自由？”
>“如果沉默也是一种选择，那它算不算一种反抗？”
这些问题如同种子，随风飘散，落入城市、村庄、学堂、军营、皇宫……每一个读到它们的人，心头都会莫名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撬开了一条缝。
一名老农放下锄头，望着田埂喃喃：“我种了一辈子地，可这块土地到底属于谁？”
一位将军在战报前停笔，冷汗涔涔：“我打了三十年胜仗，可胜利究竟是为了什么？”
宫中贵妃抚摸铜镜，忽然泪流满面：“人人都说我美，可有没有人问我，我想不想做这笼中鸟？”
人心深处最隐秘的缝隙，正在被一点点撕裂。
而这一切，并未逃过定论族残余的监视。
灰雾之中，一座悬浮于虚空的殿堂悄然成型。
殿内无窗无门，只有一本巨大黑典悬浮中央，书页不停翻动，记录着世间每一句疑问。
数百名身穿灰袍的身影静立四周，面容模糊，眼神空洞。
他们是“终章议会”
的最后成员，曾以为归一者的失败意味着终结，却不料，人类的疑火竟以如此方式复燃。
“必须重启‘静默协议’。”
一名灰袍人开口，声音机械冰冷，“启动‘遗忘潮汐’，清洗三代以内所有觉醒者记忆。”
“不可。”
另一人反对，“上次使用该程序，导致三州人口心智退化至原始状态。
若再施加，恐引发集体精神崩解。”
“那便执行‘替代方案’。”
第三位灰袍人举起手中权杖，“派遣‘伪问者’进入各地图书馆、学堂、市集，散布虚假问题，引导民众陷入无意义争论，使其自我消耗。”
话音刚落，黑典忽然剧烈震动，一行血红大字浮现：
>**“警告：源头干扰加剧。
守望者体系已激活三级响应。”
**
众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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