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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别情手中的焚海剑微微震颤,剑身之上,一层肉眼可见的凛冽寒芒开始缠绕、凝聚——剑脊上传承自凌雪阁的古老纹路在幽绿光线下若隐若现,暗哑的玄色剑身却透出足以斩断精铁的绝世锋芒。
他的目光看似紧锁墨长风,实则眼角的余光已如最精准的尺规,飞速扫过四周岩壁上那些蜿蜒扭曲的幽冥符咒,最终,靴底碾过地面一道极浅的、仿佛天然形成的石痕,所有的线索都无声地指向黑石坛左侧三尺处,那块看似与周围浑然一体、实则微微凹陷的岩石——那里,正是整个噬魂大阵最核心、最脆弱的阵眼所在,岩石表面的刻痕与周围符咒的能量流向严丝合缝,如同心脏与血管的连接。
“姬别情,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墨长风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怀疑。
他的左手仍如铁钳般死死攥着孩子的衣领,那孩子哭声已变得嘶哑微弱,小脸深深埋在墨长风散发着阴寒气息的黑袍上,瘦小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想找出阵眼破坏它?别痴心妄想了!
此阵与地脉阴力相连,月圆之时,无人可破!”
姬别情依言缓缓转过身,正面朝向墨长风,焚海剑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剑尖扫过地面零星的碎石,发出细微的“沙沙”
声。
“墨长风,”
他开口,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条件?”
墨长风眯起眼睛,一丝玩味混合着警惕在他眼底闪过,“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说说看。”
“你不是急需生魂祭阵,以求圆满吗?”
姬别情的目光掠过孩子苍白的小脸,最终定格在墨长风因运功而微微鼓动的太阳穴上,“用我,换他们。
我留下,任你处置。
你,放这些无辜之人离开。”
他语气淡然,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交易。
墨长风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用你?姬别情,你是凌雪阁的台首,当我是三岁稚童吗?你会甘心留下送死?只怕我前脚放人,你后脚就焚海剑出鞘,将我斩于剑下了!”
姬别情看着墨长风那因不信任而紧绷的下颌线条,突然极淡地勾了勾唇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出一股决绝的冷意。
“你怕我反悔?怕我跑了?”
话音未落,在墨长风以及暗中白非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骤然抬起右手,反手握住焚海剑的剑柄——下一刻,他竟然将锋锐无比的剑刃,直接压向了自己左手的手腕!
“嗤——”
一声轻响,皮肉被轻易划开,一道寸许长的伤口瞬间出现,鲜红的血液立刻涌出,顺着腕骨滴滴答答地落在脚下青黑色的岩石上,晕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这样呢?”
姬别情抬起了正在流血的手腕,任由鲜血染红袖口,他的脸色微微白了一分,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直视墨长风,“以此为誓。
手腕受创,运剑不便,实力已损。
现在,够不够让你信我一次?”
墨长风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姬别情手腕那道不断淌血的伤口上——他太清楚了,对于姬别情这样的剑道高手,手腕是何等关键!
自伤手腕,无异于自断一臂,若非真有诚意,绝不可能付出如此代价!
这巨大的诱惑和姬别情表现出的决绝,让他心中的天平剧烈倾斜。
他脸色变幻不定,犹豫了足足数息,突然猛地将手中提着的孩子往旁边一名教徒怀里一塞,语气依旧凶狠,却已然松动:“好!
姬别情,我就信你这次血誓!
你先让开洞口,放这妇人和孩子走!
但我警告你,若你敢耍半点花样,我立刻引爆阵眼阴力,将剩下的人炸得粉身碎骨!”
那教徒慌忙接住孩子,松开了钳制。
囚笼里的妇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见状连滚爬爬地冲出来,从教徒手中一把夺回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泪如雨下,经过姬别情身边时,她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冲向溶洞入口,消失在弥漫的夜色中。
溶洞顶端的钟乳石阴影里,白非人攥着破邪符的指节早已因用力而失去血色,连符纸都快被掌心的汗水浸湿——她眼睁睁看着姬别情自伤手腕,又瞥见墨长风眼底那隐藏不住的狡诈与得意,心下焦急如焚:姬别情此举无疑是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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