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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那么多电话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很难不让人害怕。
但言寻真倒是没什么反应，一个心死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周围繁琐的杂事呢？
水杯被轻轻拿起，她喝了口水，润润干涸的喉咙，这才轻轻开口：“没干什么，跟你说我没钱了。”
徐芳深吸一口气，怒火压抑不住的爆发：“你搞什么？知不知道你弟弟刚睡着，打那么多电话吵死人了。”
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语气带了些指责：“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找个人嫁了到时候想找都没人要你。”
“找个人？然后呢？我不工作了，跟你一样吗？”
言寻真语气依旧淡淡的，没带什么赌气的情感，只是平静地反问。
虽说现在是凌晨，但室内的温度依旧挺高，听筒里漫长的沉默，显得空调发动机的声音更加烦人。
不仅仅是烦闷，更是一种无处可逃的窒息。
良久，徐芳才开口，语气没那么重了，带了些哀求，似乎是想卖惨：“我这后半生的心愿就是抱上个孙子，你从小到大什么心愿我没满足你，要啥给啥的，你连个孙子都不让我抱吗？”
言寻真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几次半张开嘴，都没能发出声响。
无意识的走到客厅，在客厅里来回转。
她看着手机，手指停留在红色按钮上，要不是对面那人是她母亲，她早就按下去了。
气氛僵持了良久，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自己把电话挂了。
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到地上，她却连一声闷响都没听见，瘫坐在沙发上。
深深的疲惫感涌出，比刚才面对母亲时更甚。
她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再去面对父母了。
想到这，一股尖锐的自责涌上心头，父母从小供她吃，供她穿，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呢？
或许该绝望的是他们吧，摊上她这么个不懂感恩，油盐不进的女儿。
心中一股无名火，随后抱枕被狠狠扔在一边。
言寻真仰面瘫在沙发上，眼神没有聚焦的盯着天花板。
屋内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就这么一直躺着，一动不动。
滴答滴答的时钟引起了她的注意，不过在此刻让她更加烦闷。
她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时钟，恍然回忆起这时钟还是她小时候的生日礼物。
那时的她还很小，看着同龄人家里都有挂钟，也想要，求了父母好几天，他们才勉强答应在生日时给她买一个。
临近生日那几天，两人却突然开始吵架，冷战。
原因不过是一盘菜，爸爸言临嫌弃菜炒的不好吃，但那盆菜是徐芳做了好久的，每次都是这样，积少成多，自然而然的就爆发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敢在妈妈生气的时候讨要礼物。
就这么心惊胆战的把生日过完了，一家人是出去吃的，一路上都在冷战，吃饭的时候吵来吵去，阴阳怪气，没一个人是开心的。
到了生日的后一天，两夫妻奇迹般地和好了，言寻真小心翼翼的出门时，看到的就是言临和徐芳互相打趣地画面。
那时徐芳说：“言寻真，昨天礼物没给你你也不说，放桌子上了，来拍个照。”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呆坐了两秒才起身去开门。
门口，许镜乖乖地站着，双手背在身后，笑得一脸灿烂，仿佛刚刚分别是那个低落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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