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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鸿这部小说集所收的八部作品,从题材来看,大都是写湖南中西部乡镇中的凡人凡事,有发生在比较遥远的年代的,也有发生在改革开放年代的,无论是过去的故事或现在的故事,同国家大事联系都不太紧密,它们与那些描写商界的风云、政界的斗争抑或军营里的进行曲等等重大题材或时代的主旋律的作品,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但它们仍然有它们存在的价值,它们仍然有它们的读者,而且它们存在的时间未必比那些重大题材的主旋律作品短些。
这是为什么呢?这主要是因为少鸿熟悉他笔下所写的生活,并且有自己独到的深刻的理解,他笔下的山川、乡镇和各色人等,无不是他所熟悉,并且烂熟于心的,他不仅熟悉它们,而且还善于把它们的原始状态的生活素材变为艺术化的形态,这就能写出别具一格的具有独特艺术特色的作品来。
少鸿的创作经验再次表明,在文学创作中,写什么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怎么写,如何对平凡的生活作独特的理解和深入的开掘,并把它们变为具有审美意义的艺术品,同时,如何在小说文本上下功夫,在小说文体上实现作者的审美意图。
当代有位著名的作家曾经这么说过:小说,小说,就是往小里说一说。
这话看来似是戏言,其实却道出了小说创作的真谛。
写小说,讲究的是小处着墨,以小见大。
看来少鸿是懂得小说创作这一重要规律的,书中的八部作品,大都写的凡人小事,却大都道出了人生的真谛,开掘出富有地域文化特色的楚文化积淀,从而具有较高的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也就是具有较强的艺术生命力。
这难道不值得我们认真地读一读吗?
看得出来,少鸿在他的小说创作中有过多种多样的艺术探求,八部中篇小说的艺术手法的确是不尽相同的。
《皇木》、《黑松林》、《梦生子》等篇什,较多地运用浪漫主义手法,或想像、夸张,或象征、怪诞,表现出比较雄奇瑰丽的艺术色彩。
《皇木》中写采官酉进山伐木和下河放排,笔墨都相当豪放,而关于赶尸人和甩妹的描写,更是怪诞,具有浪漫色彩;《黑松林》、《梦生子》中浪漫主义的笔黑更多,色彩更绚丽,也更具神秘色彩。
我以为,少鸿在这组写湘西的作品中用一种浪漫主义手法,同作品的题材以及他所着力表现的地域文化特色是相表里的,因此也是得当的,有意义的。
当然,集子中大部分篇什还是运用的现实主义的笔法,甚至是传统的白描手法。
上面提到的《白鹅河排佬》中的粗细相间的笔墨,是值得称道的。
还有一篇《溯流》写作家庄一夫陪一位城里的小姐也是他的情人雅到山野里散心,乘小船溯沅水而上一路的见闻,尤其是写同船邂逅的水电站建设者东到沅水上游一个世外桃源式的山村探望他的情人山妹子桂莲并动员全村搬迁的故事,虽然用的是写实的白描手法,间或用点诗意化的象征笔墨,显得更美。
读了这八部中篇小说,可以看到少鸿在艺术上的多种探求所取得的可喜成就,但也可以看到由于他的小说文体意识不够自觉所带来的某些不足。
希望少鸿写得更多些,更好些。
是为序。
一九九八年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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