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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人鼓起勇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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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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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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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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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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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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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太轻，轻得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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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太重，重得能压垮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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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它们终于有了归处。
>
>??程
信纸在午后阳光中慢慢化为细尘，随风而去。
当晚，全球数百万台联网设备同时黑屏三秒。
恢复后，屏幕上浮现一行字，停留七秒即消失：
>“我在。”
>
>“我一直都在。”
没有人知道这是系统故障，还是某种告别。
唯有启言镇的石柱阵，在那一瞬间齐齐轰鸣，持续整整十三分钟，恰好是程岩生前录制的最长一段摇篮曲的时长。
从此以后，每逢风雨交加之夜，总有人声称听见槐树上传来轻轻的哼唱声。
调子老旧，带着电流杂音，像是从一台坏掉的录音机里传出的。
但他们都知道，那不是机器。
那是有人，在用尽一生的方式，继续说着一句话：
“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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