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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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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密的粘膏树下,是身着盛装的白裤瑶村民。
男人们穿着色彩斑斓的交领上衣,白色及膝裤;女子则戴着厚重的宝塔型帽子,服装为黑、白、蓝三色短衫和蓝色百褶裙。
他们握着钢刀利斧,在树干上不断地用力砍凿。
一株株粘膏树,像一个个巨大的酒瓶子,酒瓶子上插满纤细的枝条。
这种树大多生长在白裤瑶村寨的周围、村民的房前屋后、坡脚地边,树干最高达二十多米。
这种树可以存活三百年以上,它的形状奇特,有别于其他的树木,每棵树的躯干都是中间壮硕两头瘦小,有的树腹部甚至要比树冠、树根大出五六倍。
树冠不大,枝杈不多,恰到好处地避免了头重脚轻的缺陷,使它在狂风暴雨下顺利地成长。
在白裤瑶看来,家园旁的粘膏树犹如一个个丰腴的孕妇站定村口,时刻在期盼着亲人的远归,因此,他们又将粘膏树称为“母亲树”
。
南丹的白裤瑶乡亲都知道,一株粘膏树要想连续生产出粘膏,必须经过白裤瑶人如此这般的砍凿,不经砍凿的粘膏树是永远长不出粘膏的。
里湖乡有个白裤瑶居住的寨子叫怀里屯,屯村头有一棵需三个人才能合抱的粘膏树,这株树树龄已逾百年,由于没有经过砍凿,至今没有流过一滴粘膏。
白裤瑶非常懂得粘膏树的习性,他们砍凿粘膏树也很有讲究。
当粘膏树长到两米多高时,他们就从一米五以上的部位进行有规则地砍凿,砍凿的时间选在每年的三四月份,砍凿的形状像蜜蜂筑巢一样。
这些经过砍凿的树干,到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有粘膏从砍凿的部位自然流出。
白裤瑶人说,这种树是通灵的树。
凡是白裤瑶居住越密集、风俗越古朴、习性越原始的地方,粘膏树就长得越多、越高大,产的粘膏也就越好。
粘膏树,是白裤瑶所用的称谓。
很多植物学家多次深入到瑶乡对粘膏树进行考察,却始终找不到这种树的学名,只好把它定性为椿科类植物。
粘膏树是白裤瑶地区特有的珍贵树种,易种难活。
白裤瑶民族视其为家人,为了确保粘膏树的成活率,白裤瑶乡亲签下植护协定,由居住在附近的白裤瑶妇女和孩子组成植护队,由“护树妈妈”
和“护树宝宝”
负责粘膏树的后期护理,树木成熟后,取出的黏液由“护树妈妈”
和“护树宝宝”
植护队免费使用。
瑶族妇女精于蓝靛印染,至今仍保留着一套完整的印染技术。
她们将自己种植的蓝草经过浸泡加工后,提取蓝靛,加入白酒,经草木灰过滤、发酵呈黄色后便可染布;在染布过程中经过数次浸染、晾干,直到布料呈深蓝带暗红色为止。
为了使布坚挺耐用、颜色深重,她们还把已染好的布放入炖缩的牛皮溶液或猪血溶液里,进行蒸晒。
与其他瑶族分支不同,在南丹,白裤瑶的天然染料来自守护他们家园的粘膏树。
没有粘膏,永远不可能制作出斑斓的白裤瑶服饰,即使是在科学发达的今天,粘膏的作用也还没有任何化学物品能够取代。
一般一个白裤瑶家庭一年需要用粘膏五六斤,富裕的家庭多达二十斤。
在南丹,大约有七八千户白裤瑶家庭,粘膏用量十分惊人。
此时,正是白裤瑶人一年一度的染布时节,家家户户的瑶舍前、庭院里都晒满了染布,风吹过来,巨大的布条飘**在空中,煞是好看。
十岁的陈明丽正在跟着妈妈学习染布,她熟练地给妈妈打着下手——用两只小手拽住一块长方形布角的两角,用力一抖,蓝布就服服帖帖地铺在了草地上。
陈明丽的妈妈一刻不停地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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