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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勤与云起彼此拥抱，云起忍不住抬头，在张勤头上摸了摸，安抚道：
&ldo;太祖驾崩，皇孙继位，等过段日子回去，不管谁当皇帝，只要云哥儿得了势，第一件事就派人来接你，依旧当咱的锦衣卫……先委屈着再呆几天，别和你媳妇吵架，好好过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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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勤默默点头，云起只觉脖颈旁有点温热的眼泪，不知该再说什么，放开了张勤，拓跋锋欲言又止，似是也想给张勤点鼓励。
然而张勤转身便走了。
柴房内静悄悄，剩拓跋锋与云起二人。
拓跋锋忽道：&ldo;师哥以后不骂你，不大着嗓门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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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云起哭笑不得：&ldo;别说傻话，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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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锋蹲在地上，捡起张勤带来那块破布抖了抖铺好，躺下，乖乖伸出一臂，等着云起来枕。
他们紧紧拥在一处，前院传来蓝沫尖锐骂声与张勤压抑着怒气的讥讽，彼此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云起低声道：&ldo;我姐当年也不是这样来着……&rdo;
拓跋锋侧着身，看了云起好一会，小心地在他眼睫毛上亲了亲。
云起喃喃道：&ldo;那年我爹死了，大姐被赶出家来……师娘让我赶紧回去……你陪我一起出宫，记得不？&rdo;
拓跋锋&ldo;嗯&rdo;了一声，道：&ldo;将军府里扔出个小布包，脂粉，钗儿叮铃当啷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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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道：&ldo;我还记得她一边哭，一边拣地上那些物事，真他妈的是造孽呐，那时太小，不懂她哭的啥，这会儿想起来心里真疼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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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姐夫那时还是个闲散王爷，在京师每天乱逛，没差事，也没俸禄，王爷一个月二两银子，攒了四年，全给爹填法事，买棺用了，身上穷得一个子儿没有……要说穷，说丢人，其实也跟勤哥儿这模样差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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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姐要去典当金钗首饰，被姐夫拦了，还是他自个去工部支了下个月的钱，给咱俩买了两把牛皮糖，又带着去八仙楼海吃了顿，才送到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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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叹了口气，道：&ldo;你那儿还多少钱？&rdo;
拓跋锋木然道：&ldo;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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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险些声音便要高了八度，怒道：&ldo;乱花钱！
花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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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锋惴惴道：&ldo;都趁你睡觉那会……塞你钱袋里了，没有乱花，一共七个月，十四两银子，外加上肥……上回把猪十七当女人卖的十两，那十两是银票，本来我只要了五两想让他给现银，兵荒马乱的一时找不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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