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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细胞在哪个位置？”
“小腿。”
许微澜斟酌片刻，说：“去南城。”
陈红梅已被陈幼妹扶起身，急急问道：“宁川不可以嘛？怎的要去南城？”
许微澜还没说话，王佳蓉小声道：“南大附属医院，有最权威的骨科专家。”
闻言，陈红梅连连点头：“好，好，听你们的去南城，去南城……妞儿，你是大姐，你得跟着去，微澜肯定要去，妹儿……”
陈幼妹立刻：“我要去。”
陈红梅犹豫了一下。
还是许微澜说：“她也去吧。”
女人才勉强答应，又问：“啥时候出发？”
“先预约挂号。”
许微澜拿出手机，信号只有一格：“这里网络不好。”
王佳蓉说：“我知道哪里有信号。”
“那快去，俺来照顾你娘。”
陈红梅说。
出了家门，路过鱼塘时，王佳蓉方才还算柔和的脸色猛地变了。
她转身对许微澜说：“许学姐，你没有钱。”
“你当年资助我的钱是从奖学金里省的，娘的病可不是几千几万，你其实……没那么多的钱。”
“我已经在万丈深渊了。”
王佳蓉略带疲倦地说：“不能还把你和陈家婶子拖下水，况且，我没有能力还清这笔账。”
想起第一次见面，王佳蓉还是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姑娘，一个人到南大读书，不懂社会险恶，蜷缩在角落偷偷哭泣。
她现在应该不会轻而易举落泪了，眼泪不值钱，医治不来王翠蝉的病痛。
许微澜曾以为自己做的一切是无用功，当年资助时并没有认真想过未来。
温云苒说她是个善良人，所以她力尽所能庇护走错路的女孩们，从不求什么回报。
如今曾种下的花历经风雨成长，哪怕开得没有别人耀眼，却能够坚强承受凛冽。
许微澜往前一步，淡声说：“你怎么知道会是深渊。”
王佳蓉怔愣。
“哪怕是深渊，也会有出路。”
说着许微澜倏然放慢脚步，自己也有些惊讶——这似乎……不该是一个萎靡之人的想法。
她给陈幼妹取名予熹，不是希望得到光明，而是陈幼妹，已经给予了光明。
在不知不觉间，源源不断，春暖花开，促使万物复苏。
原来她在无意识中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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