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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冯敬文，这是你说不做就能不做的你想好了。
你今日若是出了这个门，日后可就别想再回来——我说到做到，你敢出这个门，我日后便只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弟弟——”
nbsp;nbsp;nbsp;nbsp;冯敬文头也不回地走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一个人坐在东宫里等了他很久，从阳光明媚的正午一直等到太阳西沉，有宫人进来点灯，细细的火光在寒风中颤抖。
nbsp;nbsp;nbsp;nbsp;入冬后，冯重明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几乎是搬到了甘露殿里，眼下冯敬文又任性出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冯妙瑜恍惚间迎着大雪，又走到了紫宸殿里。
nbsp;nbsp;nbsp;nbsp;自从授命监国以来，紫宸殿就成了她的书房兼寝殿，处理公文，接见官员到晚上休息全在此处。
nbsp;nbsp;nbsp;nbsp;“刘公公，你说我们这样坚持下去有意义吗？”
冯妙瑜轻声问。
nbsp;nbsp;nbsp;nbsp;四面楚歌。
破城是迟早的事，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抗争，不抵抗是死，抵抗也是死。
所有人都在问她该往哪里走下去，可她又能找谁去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公主，您刚刚说了什么？”
刘公公走神了，没听清。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叹息着摇摇头，走到书桌边挽袖提笔写信。
灯花焰焰，最后落款，她把信递给刘公公。
nbsp;nbsp;nbsp;nbsp;“若真有那一天，公公替我把这信交给驸马吧。”
冯妙瑜说，“到了那个时候，只有他能活下来也是好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日子煎熬，可还是要过下去的。
一熬熬到了腊月廿三，小年。
nbsp;nbsp;nbsp;nbsp;小年过后，双方大将不约而同选择了休战。
城外叛军的营帐外扎了红绳红对子庆贺新年，城内家家户户也挂上了红灯笼，街道虽然冷清，却是有点年味儿了。
nbsp;nbsp;nbsp;nbsp;城墙上只有几个轮班的将士，见冯妙瑜等人过来纷纷问好。
封城以来冯妙瑜时常带人四处巡查，和守城的将士们也算是混熟了。
nbsp;nbsp;nbsp;nbsp;有几个胆子大些的还端着酒菜上前打招呼，“这就过年了，公主怎么也不回去歇一歇？来，喝点酒暖暖吧。”
nbsp;nbsp;nbsp;nbsp;“不了。
还剩下两处，看完了就回去了。”
冯妙瑜笑笑，拢了拢披袄。
眼看着天色昏黄，她就对陪同她一起巡查的
nbsp;nbsp;nbsp;nbsp;官员说：“时辰不早了，你们回去和家人团聚吧，剩下两处我自己和护卫过去巡查也没问题。”
nbsp;nbsp;nbsp;nbsp;好巧不巧，今日陪同冯妙瑜巡查的正好是两位素来和冯妙瑜不和的大臣。
nbsp;nbsp;nbsp;nbsp;杨大人和夏大人。
nbsp;nbsp;nbsp;nbsp;夏大人冷哼一声，没动。
nbsp;nbsp;nbsp;nbsp;杨大人说：“公主这有多少天都没有回府好好歇息了？您回去歇着吧，剩下两处就由我和夏大人巡查。”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怀疑是自己耳朵被冷风吹坏了。
nbsp;nbsp;nbsp;nbsp;这是那个杨大人会说的话么。
这是那个看她十分不顺眼的杨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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