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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升在看见问心斋时，心中浮起了少许禅意，这点禅意禁不起折腾，在这顷刻便碎了个完全。
她欲言却止，牢牢按捺的欲已近要冲破囚笼，占据灵台。
引玉退开一些，指着自己脖颈问：&ldo;你上次说的是这，还是这？
莲升眸中渴念如潮水滚滚，她抬手指去，&ldo;这处。
&ldo;先画什么。
引玉腕子一抖，干净的毫尖便渗出墨。
&ldo;画瓣，画萼，再画蕊。
莲升的目光一毫不移。
引玉如照镜子，明明眼中看不到，落笔却一点不见有错，一边问：&ldo;瓣要什么色，画含苞待放，还是招展怒盛。
&ldo;要艳红，要盛放。
莲升说。
引玉一笔成一瓣，素净侧颈上绯色分明，像打翻了染料，果真是先画的花瓣，才画花萼，最后画了蕊，和她平日作画的习惯完全不同。
莲升将她的每一笔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每添一笔，便是在她心尖上多添一斛欲。
画完的一刻，引玉抛开画笔，衣衫微敞着，省得沾上未干的墨迹，笑得闲闲散散地说：&ldo;和你心里想的有差么。
&ldo;无差。
莲升伸手想碰，却不能再近一寸。
引玉把长发揽到另一边，挨在无色无形的屏障上一动不动，把无意沾在指尖的墨舔进嘴里，说：&ldo;墨迹一干，洗都洗不掉，你我的关系也会更加引人起疑。
&ldo;无须去藏。
莲升坦坦荡荡。
引玉还是不舍，绵绵目光不愿分开，却说：&ldo;回去吧莲升，你不在，我手头全是忙不完的活，我还得再去看两卷仙牍。
&ldo;你可以拿来，你展给我看，我念一字，你写一字。
莲升哪是十全十地守矩。
&ldo;那明夜在此间会面。
引玉得逞一笑。
莲升答应。
作者有话说：
=3=
第224章
冬去春来，凡间年月好比白驹过隙，弹指间沧海能成桑田，东海足以扬尘。
晦雪天的山雪早就化尽了，冷水汇进长河，汩汩朝卧看山流去，冻得坐在岸边洗衣的老头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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