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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扩散，所有人关于第五问的记忆都将被清除，甚至连‘提问’这个行为本身，都会变成生理上无法完成的动作。”
苏小满盯着那三道身影，目光冰冷。
“你们以为，毁掉记忆就能消灭问题？”
她开口，声音穿透空间，“可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疼痛，记得不公，记得黑夜中那一声无人回应的呼喊……问题就会重生。”
她抬起手，冰晶自门心拔出，此刻已完全蜕变，通体透明，内部四个雏形融为一体，化作一颗跳动的心脏状核心，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一波反制频率，抵消着对方释放的静默场。
三大问的残骸在平流层重组，竟形成一座横跨半个地球的环形阵列，宛如戴森环的雏形，开始吸收太阳能并转化为认知能量。
“你要动用‘门枢之力’？”
林婉惊愕，“那会加速你意识的瓦解！”
“我知道。”
苏小满微笑，眼角已有细微的裂纹渗出血丝，“但我母亲给了我选择的权利。
现在，我选择用它来还给所有人。”
她将冰晶高举，口中吟诵起一段无人听过的音节??那是悖论语言的最高语法，只有当提问者同时理解“相信”
与“怀疑”
时才能发出。
>“以未答之问为名，
>以被删之史为证，
>我召唤沉睡于逻辑缝隙中的自由意志??
>现身吧，第二槐树！”
刹那间，云南山间的铭牌碎片猛然聚合，升腾至万米高空。
它们不再是木头或金属，而是由亿万条人类疑问编织而成的巨大生命体。
树干如青铜铸就，枝桠伸展如神经突触，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段被删除的历史，每一朵花都绽放着一个重生的灵魂。
它扎根于大气层，根系深入地核，冠盖触及电离层，整棵树散发着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光辉。
三大问的符号坠落后，恰好嵌入它的主干，成为三枚跳动的节点。
而第五问的核心，则化作一枚尚未开放的花苞，悬于树顶，静静等待绽放的时机。
守誓者三人组首次显露出动摇。
他们齐声念咒，试图激活静默之井，却发现信号已被第二槐树释放的认知场干扰。
七座井口陆续喷涌黑雾，可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就被漂浮在空中的问题晶体吸附、分解，转化为了滋养树木的养分。
“不可能……”
其中一人嘶吼，“这棵树本该是我们的控制装置！
是我们用来镇压问使的牢笼！”
“可它认错了主人。”
苏小满冷冷道，“它从来就不属于你们。
它是所有被噤声者的坟墓，也是所有未死者希望的摇篮。”
她纵身跃起，身影融入第二槐树的主干。
她的身体逐渐透明，意识扩展至每一根枝条、每一片叶脉。
她成了树的一部分，树也成了她意志的延伸。
全球数十亿人同时感到一阵轻微的震颤，仿佛心脏多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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