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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会吧,他笑着说,但我们家里有排骨汤,还有小勇士保护大家,对不对?女儿用力点头,举起玩具剑喊了一声,逗得妻子笑出了眼泪。
他望着灯光下母女俩的侧影,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风雨,不过是窗外即将掠过的浮云。
暮色漫进窗棂时,客厅那盏旧吊灯准时亮了。
暖黄的光透过蒙着薄尘的玻璃罩,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揉皱的金箔。
厨房飘来的饭香先一步钻进鼻腔——是蒸得喷香的白米饭,混着红烧肉的焦糖气,还有炒青菜的清甜味,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暖烘烘的。
母亲正系着蓝布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铁锅“滋啦”
一声,她手腕一抖,葱花便均匀落进锅里。
父亲坐在矮凳上剥毛豆,指尖沾着青绿色的汁水,报纸摊在膝盖上,偶尔抬头看一眼厨房,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嗯”
声。
五岁的小侄女趴在沙发上画画,蜡笔在纸上涂出歪歪扭扭的太阳,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尾音拖得老长。
他换鞋时,小侄女“噔噔噔”
跑过来,举着画纸凑到他眼前:“叔叔你看!
太阳会发光!”
小手肉乎乎的,带着刚吃完橘子的酸甜气。
他弯腰抱起她,鼻尖蹭到她柔软的发顶,闻到一股洗发水混着奶味的清香——这便是最真切的“温热的呼吸”
了,是家人的气息,是日子的温度。
方才在地铁里挤得发皱的衬衫,此刻被屋里的暖融得舒展。
他想起白天在公司改了三版的方案,想起房东催缴房租的短信,想起银行卡里不算宽裕的余额,那些沉甸甸的疲惫,竟像被这满屋的光和香悄悄融化了。
母亲端着菜出来,嗓门亮堂:“开饭喽!”
白瓷碗盛着冒尖的米饭,红烧肉颤巍巍地卧在盘里,油花还在滋滋作响。
小侄女早已爬上餐椅,举着勺子敲得碗沿“当当”
响。
父亲把剥好的毛豆倒进盘子,母亲给每个人碗里舀了勺热汤,蒸汽氤氲了镜片。
他夹起一块红烧肉,酱汁在舌尖化开,软糯的油脂裹着肉香滑进喉咙。
灯光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得眼角的细纹、鼻尖的汗珠都发着光。
小侄女的笑声、碗筷碰撞的脆响、父母低声的絮语,混着饭菜的热气,在屋里轻轻打着转。
他忽然觉得,日子哪里需要什么大道理。
不过是这盏灯永远为他亮着,这饭香永远等他回来,身边永远有这些温热的、鲜活的呼吸。
就像此刻,碗里的米饭还冒着热气,父亲给他添了勺汤,母亲往他碟里夹了片青菜,小侄女把画纸贴在他背上,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太阳送给你!”
原来所谓“热气腾腾”
,从来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
不过是一家人围坐灯下,筷子碰着碗沿,蒸汽模糊了眼镜,连空气里都飘着让人踏实的烟火气。
他低头扒拉着米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有这些在,日子便永远有奔头,永远能过成冒热气的模样。
:()感悟生活中的种种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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