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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什么？”
“质问你为何要吞噬灵魂？为何要让整个银河陷入恐惧？如果你真是死亡的化身，那为何连你自己也在挣扎？”
星云剧烈波动。
“因为我不是神。”
那声音第一次显露出动摇，“我只是……第一个害怕死亡的生命。
当我意识到永生不过是延长痛苦的诅咒时，我选择了拥抱终结。
可当我真正成为死亡本身，却发现再也没有人理解我。
于是我只能强迫他们感受，用恐惧让他们记住。”
“可阿门塔尔理解你。”
扎文轻声说，“所以他甘愿成为你的容器。”
“可他也恨我。”
星云低语，“因为他发现，我给他的并不是答案，而是更深的迷茫。”
扎文上前一步：“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解脱，不是让更多人追随你进入虚无，而是教会他们如何面对有限的生命？”
寂静。
良久，星云渐渐收敛，化作一颗微小的光点，漂浮在两人之间。
“也许……你说得对。”
那声音变得柔和，“也许我不该是收割者，而是守夜人。”
光点缓缓飘向扎文，融入他的胸膛。
外界，紫光消散，黑色丝线如烟雾般蒸发。
悬浮的金属碎片失去光泽，坠落地面，碎成尘埃。
战场恢复平静。
泰图斯检查系统状态：“驱灵死域正在退散，敌方单位失去统一指挥，开始混乱撤退。”
莱恩拍拍扎文肩膀：“干得不错，哲学家皇帝。”
扎文苦笑：“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我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成长吧。”
莱恩笑道，“毕竟你现在不只是个战士，还是个能和神讲道理的人了。”
远处，朝阳穿透硝烟，洒在焦土之上。
而在某颗偏远星球的地底深处，一块新的金属碎片悄然浮现，表面刻着一行古老文字：
**“当守夜人醒来，黑夜终将迎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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