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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馆一楼要了一个单间浴池,泡了一个长久的温泉澡。
我不知道这温泉水能否会像传说中一样去除心中积年的尘垢,但沐浴出来,周身皮肤却十分光滑。
翻开旅馆里的宣传小册子,也肯定了古尔沟温泉中微量元素所具有的治疗作用。
只是在这种宣传品上,温泉的名字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藏汉合璧的名字,而是叫作神峰温泉了。
5 翻越鹧鸪山口
第二天上路,走到米亚罗时,四周已经是典型的嘉绒藏区的风光了。
我是搭乘一辆农民的手扶拖拉机到达米亚罗的。
一直相伴于左右的杂谷垴河因为失去了一条又一条溪流的汇聚,水量日益减少。
在米亚罗镇上吃完午饭,我搭乘一辆卡车,走了二十多公里,便到了鹧鸪山下。
在阿坝藏区,在嘉绒,在过去古老驿道上,鹧鸪山海拔3800米的山口,是一个重要的咽喉。
今天连接西南重镇成都和甘肃省会兰州的国道213线,也要穿过这个山口,并串联起这条大动脉上众多的支线。
鹧鸪山下的一个叫山脚坝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道班。
柏油公路也在这里中止了。
这是为了防滑的需要,因为山上常下大雪,因为一年之中数月之久的封冻期会把冰凌结满路面。
所以,为了少出车祸,这山上就一直是坑洼不平的黄土路面。
这里,杂谷垴河已经变成了一道湍急的溪流,穿行在山谷底部那些沙棘和红柳组成的密实的丛林中间。
公路对面的阴坡上,是成林的红桦与冷杉。
而我面对着正在攀登的阳坡上,是大片大片的草场。
攀缘一阵,我回身下望,公路往山沟更深处延伸而去,最后,会在山沟尾部折回来,在山间画出一个巨大的盘旋。
我的路线是过去的驿道,是从山脚直逼山口的一条直线。
而公路最终会在山口那里与我碰面。
这是初秋季节,高山草场上的花期已过,丛丛密密的牧草结出了籽实,一穗穗金色的草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草丛中许多的药材。
木香肥大的叶片放射状散开,像只海星一样平摊在草丛中。
黄芪结出了豆荚般的果实。
贝母的灯笼花也开过了季节,一颗颗籽实像一只只铃铛。
还有很多的药材,小叶杜鹃丛和伏地柏旁那巨型植物,是一株株大黄。
小路穿过一片阴湿的小树林时,我突然在林子中看到了一种属于春季的花朵:毛杓兰。
这种袋状的紫色花朵勾起了我一些亲切的童年回忆。
童年时代,小孩们在山上放羊的时候,总是四处去采摘这种花朵。
然后,把揉好的酥油糌粑一点点灌进花朵的袋子里,放在小火上慢慢烧烤。
最后,剥掉已经全然变干烧焦的花皮,花朵的馨香全部浸进了小小的一团糌粑里,那是一种童年游戏中烹制出来的美食。
毛杓兰是它的学名,在植物学书本是这样描述这种花朵的:
兰科属多年草本,高20~30厘米,花单朵顶生,淡紫色或黄绿色,生于海拔2500~4000米的云、冷杉林下和灌木丛中。
而在嘉绒藏语中,这种花朵名叫“咕嘟”
。
咕嘟是一个象声词,模仿的是布谷鸟的叫声。
每当春天来到嘉绒,深山之中的绿意一天天深重起来的时候,地里麦苗茁长,布谷鸟就开始鸣叫了。
老百姓说,是布谷鸟的叫声使一个个白昼变长,也是布谷鸟的叫声使林间的“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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