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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日的”
两个字被六爪女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给堵了回去。
这一刻,现场猛然间陷入了突然而至的静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个满脸毛的家伙,两颗牛卵窖一样的眼珠被牢牢吸引到了那黑洞洞散发出杀气的枪口上,似乎瞬间他变成了对眼。
六爪女扣动了扳机,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六爪女这才想起,子弹还没有上膛,她拉动枪栓,子弹上膛,这个空隙时间虽然很短,却也足够匪徒们做出应有的反应。
然而,六爪女矮小的身形、稚嫩的口音、稚气的长相,这一切跟她手里那支手枪,跟她面对的高大凶狠的满脸毛太不相称了,奇异诡谲的反差,令所有人都发懵。
或许是天生如此,或许是长期给师父打算盘算账磨练出来的冷静和韧性,自始至终六爪女的理智和谋划并没有被枪杀仇人的激动和快意控制。
擒贼先擒王,制住那个头目他们才能摆脱危机,得到生的机会,这个简单却又极为艰难的计划和目标简直就是六爪女的下意识,满脸毛被她一枪打死造成的震撼为她实施自己的计划提供了短暂却有极为珍贵的时间,六爪女转身扑向了那个拿着短枪头目。
能成为这伙匪徒的头目,必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就在其他人还在瞠目结舌,竭力想搞清楚是不是自己身陷噩梦之中的时候,头目却已经把枪口对向了六爪女。
六爪女的本能反应并不是跟他枪对枪的干,而是最原始的行为:动手抢。
也正是这个动手抢枪的动作和行为令头目楞怔了刹那,刹那是一个极为短暂的瞬间,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这对于六爪女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她一把抓住了头目的枪管,她并没有经受过任何空手夺刃之类的武功训练,可是事情偏偏就那么怪,她那顽童抢食一般毫不花哨、简单稚拙的手法竟然如疾风扫叶片般将头目的枪抢到了自己手里。
她自己和头目都被这个结果搞得楞了一楞,随即六爪女的枪口就顶到了头目的脑门子上:“要死我就马上叫你死,跟那个满脸毛一样,要活就叫他们赶紧把手里的家伙都扔了。”
六爪女的声音是小女孩的,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一般的男子汉大丈夫都无法想象更难以做到的,这巨大的反差令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诡异的恐惧,尤其是满脸毛的尸体躺在那里,额头上那一个漆黑的空洞以及里面流淌出来的黑血、白浆,阴惨惨、却又毫无悬念地提醒所有人,六爪女的话绝非空洞的恐吓。
头目怂了,战战兢兢地命令部下:“我们栽了,赶紧撂挑子。”
他说的是山贼的黑话,就是赶紧缴械投降。
六爪女却听不懂,扣动扳机,枪声震耳,这一枪却不是真的毙了头目,枪子儿穿透头目的右耳,掠过了他的面颊,呼啸着钻进了对面的屋檐。
头目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头目跪下之后,对六爪女求情:“小侠,谁不听你老人家的话撂家伙,你就毙了谁,他们都没有枪。”
这个时候,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一样耀武扬威的匪徒也都怂了,纷纷忙不迭地扔下了手里的凶器,活像那些凶器都是烧红了的铁器。
背夫们看到局面已经被六爪女控制,连忙站立起来,纷纷拾起土匪们扔到地上的刀枪棍棒,反过来把匪徒们看押了起来。
两个背夫跑过去把捆得活像拿到市集上出售的螃蟹一样的胡子给解开,胡子第一件事就是冲过来,向六爪女要过她缴获的手枪,举枪就要灭那个土匪头目,六爪女拦住他,追问土匪头目:“你就是黑煞神?”
六爪女还不太甘心,用枪顶着他的脑袋逼问,头目吓得尿液顺着裤裆朝下滴答,却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黑煞神山上的伙头,绝非黑煞神本人。
胡子明白六爪女的心思,告诉她像黑煞神那种山贼大头家,不会轻易出来,出来跑腿的都是由伙头带着的匪仔,要报仇还有的是机会和时间。
胡子征求六爪女的意见:“这等货留着没用,种到地里肥庄稼算了。”
六爪女目睹这个头目刚才凶狠枪杀背夫的情景,如果不是报仇的冲动在满脸毛那儿已经消解,不等胡子说就早已经一枪毙了他,这会儿再动手却已经没了杀气,就推给了胡子:“你说咋办就咋办,这一路你是头家么。”
刚才,胡子在生死关头,仍然一口咬死没把冠豸山竹林寨和师父供出去,六爪女对他敬佩有加,说这话的时候诚心诚意。
胡子自己却很不好意思:“啥头家,要不是你出头,我把自己脑袋扔了,还带累这帮伙计跟着一起见阎王爷。”
胡子的话一点也不假,按照黑煞神山贼们的一贯做法,得了财绝对不留活口,这是为了防事主追查报仇。
六爪女目睹过这个匪帮的残暴和凶狠,对这个匪帮心怀着杀父灭母家破人亡的刻骨仇恨,如果不是女孩儿与生俱来的善良和柔软约束着她,她会把这几个山贼全部灭掉。
胡子亲手将伙头捆了,然后扔到满脸毛和被杀死的背夫一堆,谁都明白这个举止的含义:伙头实际上已经死了。
伙头自然也明白,哭喊着求饶,什么话可怜就说什么,还真的把六爪女说心软了,扭过头不看他。
胡子冲过去,把伙头的鞋扒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伙头拼命挣扎,活像一条刚刚捕上岸的大鱼,却再也发不出声响来了。
胡子安排背夫把盐都搬了出来,让匪仔们背上,捆绑褡裢的时候,跟给背夫们捆绑不同,给背夫们捆褡裢的时候,只是用绳子拦胸把褡裢沿着口袋的开口处固定住,给匪仔们捆褡裢的时候,却连胳膊一起捆了起来。
胡子问主家老爷子要备好的干粮,主家老爷子哭丧着脸反问胡子:“好汉,你们走了,我们咋办呢?”
胡子反问他:“你估摸这帮匪贼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家主说:“我一直在想,村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有可能跟黑煞神有交道,估计还是你们的伙计到河里洗澡的时候,露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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