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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时候才知道,窑娃子还有这么一个讲究,不过窑头说得倒也是实话,除了眼前这个给窑头做饭的老女人,我确实没有再见到一个女人。
忽然想起来,窑头说拉来一个人当窑娃子,就给我开一个月的工钱,我就问他:“大偏他们把我拉来了,你给大偏发钱了没有?”
窑头嘿嘿一笑:“你当那狗日的发善心请你来享福呢?”
窑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却也明白了这里面的奥妙,难怪大偏当时对我到煤窑挖煤态度积极热烈,原来这里面有白拿一个月工钱的利益驱动。
我和花姑娘回到我们住的土窑,进门前我止步窃听窑里的动静,里面静悄悄地毫无声息,好像里边没有人。
我推门进去,三个人都在,大偏和老梆子默不作声的坐在炕上抽烟,小老汉躺在炕上眼睛盯着窑顶发呆。
见我回来,老梆子问了一声:“还吃不吃?饭在锅里呢。”
我说吃过了,大偏问:“你在哪吃的?”
我说在窑头那里吃的,大偏哼了一声:“有面子么,窑头请你吃了。”
小老汉问花姑娘:“花姑娘,你还吃不吃?”
花姑娘点头摇尾巴得意洋洋地向别人宣称它已经吃饱了,然后轻松一跃,跳上了炕头,在炕上到处嗅着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晚安。
它这一套我已经太熟视无睹了,所以我也根本没有在意,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这三个“贼”
,到底能在我面前上演出多少戏份来。
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我也就更有了居高临下的心理优越,我挑衅地问大偏:“你们把我带过来,白白多拿了一个月的工钱,还好意思问我要伙食费?”
大偏反问我:“你听谁说的?窑头?”
老梆子插了一句:“窑头的话你也敢信?”
我说:“信不信你们自己拿出个让我信的证据来。”
小老汉哈哈笑着说了一句让我惊愕不已的话:“那狗日的肯定给你说我们三个是贼,从河南一路偷到甘肃,让公安追得没处跑了,才跑到这里来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小老汉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们三个居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我让他们笑得浑身长出了鸡皮疙瘩,三个贼被揭了老底,却还对着揭穿他们底细的人哈哈大笑,放在谁身上也是冒冷汗的事儿。
我正在被他们笑得不知所措,花姑娘吱吱呜呜哼哼着,叼了什么东西献到我的面前。
我再次惊愕,花姑娘叼过来的东西正是我丢失了的那个包着一百多块钱的油纸包!
油纸包表面上看,原封不动的包裹着,面对这个油纸包,尽管三个贼的哈哈笑声还在我耳边轰响,我却保持了难得的冷静,过后想起来连我自己都佩服我,在那种情况下,能够冷静的仔细观察油纸包的外观,冷静的打开油纸包之后仔细观察那十几张钞票的折叠方式。
结果让我再也无法冷静,我彻底混乱了,从大脑到神经,简直要崩溃了。
我年轻的记忆力很好,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十张大团结在外层,几张五元票面的钞票包在大团结的里面,然后双折起来,用油纸包好的。
现在,无论是油纸包的折叠方式还是油纸包里钱的折叠方式都变了。
五元票面的夹在了十元票面的中间,油纸的折叠方式也不同了。
也就是说,这笔钱已经被人动过,现在又还回给了我。
我转眼看看他们三个,小老汉的表情惊讶,随后是释然:“我说么,肯定就是你自己糊涂了。”
大偏怔怔地看着我手里的钞票:“狗日的知青还真的有钱啊。”
老梆子有点气恼:“你看看,这不在呢嘛,整得人人不安鸡犬不宁。”
他们的表情和反映细微处不同,但是共同表达出来的信息就是无辜,被冤。
我心里冷笑,如果不是我从窑头那里知道了他们的底细,他们的表演一定会蒙住我,让我以为自己真的冤枉了他们。
然而,钱已经送了回来,我再穷追不舍也没有任何意义,唯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不知道这次窃案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所为,还是他们三个共同作案。
面对这个现实,我选择比较聪明的做法,我对他们说了道歉话:“可能是我倒腾包里的东西的时候掉出来,没有注意到,对不起了啊。”
他们三个脸上表达的神情让我怀疑的确是他们三个共同干的,三个人同时长吁一口气,满脸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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