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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气阴沉闷热,我觉得心情非常压抑,胡麻的心情反而好像好了许多,一大早起来给我做了酥油煎面饼,还熬了鲜奶,奶里还放了糖。
我立刻觉得毡房里阳光明媚起来,阳光就在她脸上。
她高兴了,心情好了,对于我来说,就是月朗风清、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吃早饭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好心情鼓励我下决心跟她正面谈谈我们的关系。
我试探着问她:“我觉得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不太高兴,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了?”
她连连否认:“没有啊,你咋这么多心思呢。”
我说:“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们连住在一起都不成了。”
对这个问题,她沉默片刻才回答我:“我们不是天天住在一起嘛?”
我说:“我指的是像过去那样,我跟你一起睡在一个被子里。”
她露出了多日未见的笑容,尽管那笑容非常短暂,可是我还是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惨淡,这一丝淡淡的戚容,让她的笑有如冬夜的寒月,虽然有光明,却更加让人感到寒冷:“别问了,是我的心里有病呢,等过了这一阵好了再说。”
她的回答给我留了一线希望,也就是说,按照她话面上的意思,目前这种状况仅仅是暂时的,她并没有想就此中断我和她的爱恋关系。
我关心地问她:“你心里有什么病?需不需要去看看?我陪你去。”
她没有看我,埋头吃着碗里牛奶浸泡的油炸饼:“女人心里的病,哪有到医院看的?看也看不好,慢慢自己就会好,你就别操心了。”
她说这话的口气让我觉得自己很傻,其实我也真的很傻,尽管我从来不认为、不承认自己傻。
以我当时的知识水平和理解能力,虽然我已经和她有过亲如夫妻的灵肉交融,但是我对于女人的心里和生理了解仅仅是小学三年级的水平。
所以,我不敢再追问,怕自己在她面前露怯,怕自己在她面前显得幼稚。
吃过早饭,她难得的安排我做一项我自以为已经很在行的工作:“你能不能到山里砍些松柴?整天烧牛粪这气味太重了,烧几天松柴醺醺。”
虽然我们的主要燃料是牛粪,可是也要不时的从山里砍些松枝回来,松枝烧出来的烟有一股松针的清香,另外,也可以补充牛粪的不足。
毕竟我们只有一大一小两头牛,排泄量有限,而且牛粪还要晾晒成粪饼才能用,遇上天阴下雨,如果没有松柴储备,就没火用了。
这种时候,对于她的吩咐我不但不会拒绝,而且会有一种巴不得的欣喜。
这是男人讨好己喜爱的女人时不能自已的本能,在这方面,帝王将相跟贩夫走卒没有什么差别。
我忙不迭地拿了砍树背柴用的斧头、绳子,出发去到山里砍柴。
胡麻跟出来送我,我一直走到了坡上,回头望去,她还站在毡房门口目送着我,这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份安慰,我认为,她对我仍然非常在意,而先前她对我的拒绝,只不过是我不明白,她也不好给我说明白的女人特殊的心理、生理上的问题。
过去,在厂里的时候,经常就有女性同事在公众场合,为了不让我们这些男人知道她们女人的秘密,使用一些暗语和手势,例如,对其她女人竖起食指,就是问她去不去厕所,或者告诉她自己要去厕所,如果用嘴说,她们就用“一号”
代表厕所。
有的时候她们懒洋洋地不好好干活,别人问起来她们就会说自己“倒霉了”
,如果追问她们倒什么霉了,她们就会诡秘地一笑,把头扭向一旁,满脸的诡秘和不屑,会让不知趣的男人退避三舍。
胡麻的远送让我有了精神头,步履轻快地朝山里走去。
要进入山里的森林,就要一直从草滩的漫坡上向上面攀爬,到了草原的顶端,背面就是森林。
从我们住的毡房到森林里,往返一趟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如果时间抓得紧,一大早出发,也得到傍晚才能返回。
那一天我干得格外卖力,收获也格外丰饶,我不但砍了一大捆松柴,还顺带着摘了一些野酸梨给胡麻带回来换口味。
最近一些日子,她非常喜欢吃酸的,忘我的到灌木丛里摘取野棘子果,那种黄豆大红丢丢的小野果,我看了都会牙软,她吃起来却如痴如醉,没个够。
当我背着松柴疲惫不堪却心中欣然的回到我们的驻地时,面前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我头颅里面的脑浆顿时凝固成了冰坨,浑身上下仿佛没了骨头,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过了一阵我才明白,胡麻已经走了,她既没有跟我说声再见,也没有跟我表示出任何离去的意向,就这样趁我不在的时候,像一阵清风,一片流云,一道曾经照亮过我灰暗人生的闪电,在悄无声息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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