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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墙村。”
李一泓难以置信地抚住了额头。
“小张，不幸被你言中了。”
徐大姐摇头叹气地望着下面。
张铭说：“算咱们走运，刚才碰上的只不过是一小股。”
小陆在张铭背上指着远处叫起来：“看那儿！”
其他三人一起顺她指的方向扭过头去———远处高耸的大烟囱缓缓倾斜，无声倒下。
有的山坡也开始塌陷了，更大股的泥石流从省界那边倾泻到河里，截断了河流，堆砌向省界这一边的河岸。
徐大姐看着李一泓说：“一泓，咱们得到村里去，看看村里的老乡们的处境怎么样了。”
小陆还是不让张铭背着自己了，四个人泥猴般地相互搀扶着出现在村里。
村子里，这里是哭泣的孩子和妇女，那里是发呆的少年和老人，睁着一双双眼睛目光茫然地从四面八方望着李一泓他们。
李一泓不停地问：
“你们村主任呢？”
“你们村主任在哪儿？”
没人回答，只有人摇头。
小陆问一个孩子：“孩子，哪儿有水？”
那孩子和她一样，也满脸是泥点子，已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举手一指：“那儿。”
小陆扭头看去，孩子指的是泥地中的一汪水。
小陆摸了孩子的头一下，又问：“阿姨说的是干净点儿的水。”
孩子回头看了看站在被冲倒的木栅栏旁的一位少女：“问我姐。”
那位少女说：“我知道你们是谁，我家里还有水。”
两个孩子的家是没被冲毁的家园之一，但是从门口直到外边，院子里遍布泥石流过后的泥浆，一只鸡和一只鸭被泥浆陷住了，只露出竭力伸长的颈和头，向人求救地咯咯、嘎嘎叫。
小陆问徐大姐：“大姐，想洗洗脸不？”
“脸洗不洗无所谓了，倒是想喝几口水。”
她俩相互搀扶着，锳着没过小腿的泥浆，往姐弟俩的家门走去。
一头猪陷在大泥坑里，张铭和一名妇女各拽一只猪耳朵，费劲儿地将猪拖出泥坑。
他转身找委员们，却见小陆和徐大姐已经锳到了那人家的门口。
“叔叔。”
张铭望向那个孩子。
“我想回家，我今天刚换上的新鞋。”
张铭的目光望向孩子的脚，那的确是一双新运动鞋，已然被泥浆糊得看不出是新的了。
“我正在别处玩儿，刚听到动静，转身一看，村子就成这样了。
我舍不得我的鞋。”
孩子咧咧嘴想哭。
张铭一言不发，将孩子夹起来，往院子里便走，锳过院子里的泥浆，将孩子放在家门内。
一位少女说：“叔叔，求你也救救我家的鸡和鸭吧！”
张铭又走过去，一手拎着鸭脖子，一手拎着鸡脖子，将它们拎起，也放到了屋里。
徐大姐双手捧着大碗饮罢水，将碗放在缸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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