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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城的雨，比青川镇的雾更冷，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将整座城市罩在其中。
林祁轩抵达时，正值凌晨，街道上行人稀少，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斑，像是画中失焦的色彩。
按照画轴上的隐晦提示，他找到了位于老城区的一栋民国建筑——“无妄公馆”
。
公馆外墙爬满藤蔓，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谢绝访客”
，却虚掩着一道门缝，像是在引诱来人踏入。
推开门，一股腐朽的木头味混合着油墨气息扑面而来。
大厅空旷昏暗，只有一盏老式吊灯悬在中央，灯泡忽明忽暗，照亮了墙上挂满的油画。
画的内容全是无妄城的街景，却透着诡异的扭曲感——本该平直的街道弯成漩涡，行人的脸模糊成一团黑影，与青川镇的涂鸦如出一辙。
“林侦探，你终于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楼梯拐角传来，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男人走了出来，胸前别着一枚画笔形状的徽章，与青川镇画家的徽章样式相似，却多了一道金色纹路。
“你是谁？画轴是你送的？”
林祁轩冷声问道。
“我是无妄公馆的管家，也是‘画境’的守护者。”
男人微微鞠躬，语气带着一丝诡异的优雅，“主人在顶楼等你，他说，想和你玩一场‘虚实游戏’。”
“主人是谁？”
“等你到了顶楼，自然会知道。”
管家侧身让开道路，“不过，通往顶楼的路可不好走，每一层都对应一幅画，只有找到画中的‘破绽’，才能进入下一层。
若是找错，就会永远困在画里。”
林祁轩没有犹豫，踏上楼梯。
二楼的房间里，挂着一幅《雨夜街道图》，画中的场景与此刻公馆外的街道一模一样：雨丝倾斜，路灯闪烁，街角站着一个撑黑伞的女人，背影与苏晚有几分相似。
“破绽在哪里？”
林祁轩盯着画，仔细对比现实与画中的细节。
雨的方向、路灯的亮度、街道的砖石纹路……全都分毫不差。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目光落在女人的伞柄上——画中伞柄是银色的，而现实中，若是有人撑伞站在街角，伞柄在路灯下应泛着黑色的金属光泽。
他伸手触碰画中的伞柄，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画中的雨突然停止，女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空白的脸，随后画面裂开一道缝隙，通往三楼的门缓缓打开。
三楼的画是《无妄公馆大厅》，画中场景与一楼大厅完全一致，唯一的不同是，画中的吊灯下挂着一个木偶，而现实中没有。
林祁轩找到木偶的位置，轻轻一点，画面再次裂开。
就这样，林祁轩凭借敏锐的观察力，一层层突破，终于来到顶楼。
顶楼没有画，只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无妄城的全景，却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模糊得如同画中的景象。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支画笔，正在画板上作画。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声音带着一丝熟悉的戏谑：“林侦探，恭喜你通过考验。”
“你到底是谁？”
林祁轩握紧拳头，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林祁轩永远不会忘记的脸——竟然是当年在废弃工厂逃脱的面具男！
也是深渊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
“没想到吧？”
男人轻笑，“老警察、苏影、青川镇的画家，都只是我布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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