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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放下保温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枯瘦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蛋："
脸蛋儿倒白净，像咱们院里去年走的小百合。
"
她抬头时眼眶发红，"
上个月还有对年轻夫妻来问有没有健康的孩子，说是能出抚养费......"
"
可这孩子有病......"
燕离的话被婴儿突然响亮的啼哭截断。
她手忙脚乱地拍着后背，婴儿却越哭越凶，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腕间一道淡粉色疤痕若隐若现。
"
快抱去保健室！
"
王奶奶扯着她往屋里走，"
我这就给张医生打电话。
"
路过走廊时，几个刚从舞台剧后台跑出来的孩子扒着栏杆探头："
燕姐姐！
你怀里的是新玩具吗？"
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叫朵朵，是孤儿院里最皮的孩子。
她蹭到燕离身边，仰着头用胖手指戳婴儿的脸："
她怎么在哭呀？是不是饿了？"
"
可能吧。
"
燕离摸了摸婴儿的尿布，果然湿乎乎的。
她笨拙地解开襁褓，婴儿的小腿突然乱蹬，露出肚皮上一道狰狞的手术疤痕。
"
是先心病术后留下的。
"
王奶奶端着温好的奶粉过来，"
小离你记不记得三年前送来的小宇？也是这样的疤，后来被上海的医生领养了。
"
燕离的手一抖，奶粉差点洒出来。
三年前她刚来孤儿院当义工时，确实见过个总抱着玩具熊的小男孩，总爱趴在她膝头数星星。
后来听说被一对医生夫妇领养了，走那天他塞给她一颗水果糖，说："
燕姐姐要开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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