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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爹回家后,一晚上没说话。
夜深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抱住我娘非要做男女之间的那事儿。
我娘迷迷糊糊地说:“你想起什么了,我累了一天了。”
办完事,他突然哽咽着对光着身子的我娘说:“美珠,我闹不明白,吃自家的粮食犯什么错误?就跟刚才我和你办事,你是我老婆,你说,有什么错误?”
我娘揉着被爹挠红的胸脯说:“错不错的我不管,你把我弄疼了。”
我记得,我娘每在除夕都会给我们做一顿特殊的隹肴,那就是大烷菜。
这种大炫菜很独特,首先放的是花椒和大料铺在锅底。
再就是新鲜的大蒜,一瓣一瓣的,白嫩嫩的像是莲花在锅底盛开。
她在铺蒜瓣时很用心,总摆出个图案。
最费工夫的是切海带,海带切得很细很长,在温水里泡一下,使海带细而脆。
我娘岁数大的时候,眼睛患有白内障,虽然昏花,但做大燈菜的时候,切海带时依然刀法不乱,海'带丝还是切得那么细。
再就是豆腐,那时的豆腐在沸水里煮也不掉块儿,很完整。
豆腐需要切开,放进去一点肉末儿,然后再用面糊把豆腐弥合上。
接下来的就是放大白菜的菜心,越嫩越好。
在选择粉条上,我娘都爱用宽粉条,纯绿豆的那种。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的猪肉很贵,所以肉放得很少,都切成小指头那般大,肥的居多。
鸡蛋是凭本供应,所以我娘把鸡蛋摊成薄饼,然后切成一条一条的,放到锅里。
还有胡萝卜,胡萝卜是切成块儿的,不大,四四方方。
其次是黄豆,先把黄豆用水泡上,泡的时间很长。
在新年做这道大烷菜,前两天就得把黄豆泡上。
在炫菜的时候,锅里的水就是泡黄豆的水。
我问过我娘,她回答:“你不懂,泡胡萝卜的水好喝,能滋补人。”
每次的大烷菜,在快揭锅的时候,我娘总爱放进去一两条小鱼,再放醋和白酒,一块酱豆腐。
当锅盖掀开的时候,那种香味儿扑鼻而来,我们哥儿几个闻着会醉倒,一个个欢呼跳跃地端着饭碗等待娘的分配。
1963年的大年除夕,我上小学三年级了。
因为我在家最小,我娘分配给我碗里的豆腐总比哥哥们多一两块。
我知道我娘疼爱所有的儿子,哪回分配除了我爹满满当当的以外,弟兄四个是平均的。
我娘很强调平均,因为弟兄多,又没有姐妹,所以在吃和穿上向来都是一个标准。
为此,我的三哥起名叫李平均。
可那次,我娘破例给我碗里多盛了豆腐,是因为我最馋。
我常常没出息地看邻居家吃肉,邻居家一吃肉就躲避着我,怕我站那时间久了,给也不好,不给也不好,弄得我娘很没面子。
其实,我娘多给我的豆腐是她碗里的。
豆腐里的肉末随着豆腐黏在一起,所以吃起来很香,我总不愿意过早就咽下豆腐,都是把豆腐在嘴里嚼来嚼去,让余香长久地徘徊在牙齿之间。
我把豆腐放到最后吃,想吃起来更有味道。
没成想,吃到最后,我爹突然把筷子伸进我的碗里,把我舍不得吃的那三块豆腐夹走,一口吞下后哈哈大笑。
我被激怒了,与他争辩着,说:“你凭什么吃我的豆腐,你是爹吗?连你儿子的豆腐都抢!
“说着,泪水哗哗地流下。
桌子上哥哥们吓傻了,没有谁敢和爹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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