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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感受着脚下的支撑越来越薄弱，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条件反射捂住了嘴巴。
不、不行，不能让大家担心。
夜阑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扶住坑壁，默不作声把手指抠进了酸腐的土地，低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调整好状态，仰头对着众人露出一个尽可能没有恐慌的微笑，用夸张的口型比划。
“我、没、事。”
耀耀惊魂未定，但还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逐渐蔫了下去：“阑姐……真的，没事吗？”
夜阑无声摇头，笑笑。
艾莉薇尔紧紧皱眉，她总感觉这笑容带着些无力……
艾莉薇尔朝春暖使了个眼色，春暖立刻领会，走到土坑边就要一跃而下。
夜阑连忙狂摇头。
春暖又不会主动振翅上飞，哪怕下来了也是白搭。
艾莉薇尔的语气顿时强硬了几分：“春暖，去，执行命令。”
春暖固执地摇头，本子上的字迹几乎已经褪色到无法辨认。
【人类的命令大于一切。
】
艾莉薇尔：*。
艾莉薇尔：“她这样会掉下去摔死的！
你不下去我下去！”
说着就要支着法杖往土坑里摸索。
耀耀一把拦住艾莉薇尔：“艾莉姐，别去……”
整个坑顶乱作一团。
虽然坑底一片黑暗，但哪怕不用低头，夜阑也能感觉到，脚底下的支撑已经几乎像是丝线一样微弱……
夜阑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吓到了坑顶的几人，另一只手也被迫插进了坑壁，两手一同死死抠住土地，双脚叉开支住身侧，这才勉强没有坠落下去。
可她的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一寸一寸向下滑……
“啪嗒啪嗒……”
过了好几秒，土块坠底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响彻了整个土坑。
耀耀的声音顿时颤抖起来：“阑、阑姐……”
夜阑尽最大努力压抑着几乎要鼓出耳膜的心跳声，扯出个没人看得到的微笑：“……没事，大家，去找手电筒。”
“手、手电筒……”
坑顶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总算、是……”
夜阑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的双手双腿已经被污染土腐蚀得疼得说不出话，指甲缝里像是有无数根淬了火的针密密麻麻刺进了皮肉，神经条件反射地想要收缩，只能全屏意志力苦苦抗拒着身体的本能。
裤腿也已经倒灌了不少污染土，裤管里的土还在越积越多。
好重，好疼……
污染土像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般，裹挟住夜阑被冷汗浸透的身体。
实在，坚持不住了……
终于，夜阑的神经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整个人无声坠入漆黑的地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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