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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得到了安宁，付出的代价是彻底的虚无。”
我无法反驳。
周雨眠忽然上前一步：“陈默，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该让她走。”
“让她走？”
他凄然一笑，“那你呢？你舍得让你父亲彻底消失吗？”
她怔住。
“我可以给你机会。”
他说，“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你再听一千遍他的声音，看他微笑，触碰他的手。
只要你不停止思念，他就永远不会离去。”
她眼中闪过动摇。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看清楚！
那不是你父亲！
那是由你记忆喂养出来的怪物！
它只会越吃越多，直到把你榨干！”
她浑身一颤，泪水滑落。
就在此刻，心镜石碎片骤然升温，金光暴涨。
陈默的身影开始凝实，黑雾缠绕四肢，形成类似锁链的纹路??那是愿力反噬的征兆。
他正在强行凝聚实体，但代价是加速侵蚀自身。
“最后三分钟。”
他低语，“要么加入我，要么毁灭我。”
我拔出铜刃，划破手掌，将血洒在桃木钉上。
“我选第三条路。”
“什么？”
“我不毁你，也不陪你疯。”
我直视他，“我带你回家。”
他愣住了。
我举起钉子，不是刺向他，而是刺入自己胸口??准确命中心镜碎片曾经所在的位置。
剧痛炸开，鲜血浸透衣襟。
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某种东西被唤醒了。
不是能力回归，而是一种共鸣??曾外祖父的意志，第七把钥匙的残响，承愿者的血脉在呼唤同类。
“你疯了！”
周雨眠尖叫。
“我没疯。”
我喘息着，“承愿者不止一个方式断愿。
除了斩断，还可以……承接。”
我将桃木钉拔出，沾满鲜血的尖端对准心镜石碎片，狠狠按下去。
“以血为契，以忆为引，承尔之愿，渡尔之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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