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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苍云眼尖地看见夜子晴手指微微动了动，这是要醒了？
苍云又将视线转向夜子晴眼皮处，见那里微微动了动后，苍云掩盖不住心中的欢喜，就要开口唤人时，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生生地住了嘴。
苍云随手变幻出常用的银白面具，犹豫了一会儿后，缓慢而不舍地戴上了面具。
很多事情，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夜子晴说。
不多时后，夜子晴缓缓地睁开双眼，她双眼迷离地看了苍云一眼后，眨了眨眼睛，挣扎着身子就要起身，苍云见状，赶忙伸手去扶她。
夜子晴没有拒绝，借着苍云伸过来的力慢慢地坐了起来。
夜子晴稍息一会儿，缓过神来后，眼神渐渐清明起来，面容也红润了些许，她沙哑着声音，缓声问道：“你是谁？”
苍云心底破涛汹涌，面上却强压着激动，低着声音道：“我、救了你。”
夜子晴神色如常，只是问道：“你、的身份？”
苍云暗暗叹息，忍着心惊扯谎道：“守崖人。”
这不是梦，她昏过去发生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摔了下来。
夜子晴睫毛微微颤动，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又问了另一个问题：“这是崖底下？”
苍云颔首。
夜子晴神情有些激动，她颤着手发问：“那你可还曾救过另一个人，也是女子，她是不久前跌落下来的。”
“没有。”
苍云面上微微动容，装作语气如常地说道，“我只救过你一个人。”
夜子晴沉默了。
苍云心底虽然猜到了，但还是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久前跌落下来的女子，是你的······朋友？”
夜子晴面无表情，并不回答。
苍云也没追问。
半晌后，夜子晴复又开口：“你应该救不回我的才是，我应该······”
应该死了才对的。
话未说尽，夜子晴又不说下去了，挣扎着要站起来。
苍云伸出手将人按了回去，认真道：“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
“不必。”
夜子晴一脸疏离，淡声说道，“多谢救命之恩，但若有下次，别再救我了。”
夜子晴说着，又要起身。
苍云不松手，紧紧地盯着夜子晴，问道：“你要去哪？”
去哪？
夜子晴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六界如此之大哪里不能去？她却哪也不想去，因为她与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可去。
夜子晴不说话，慢慢掰开苍云的手。
苍云微微皱了皱眉，将人拉了回来，用命令的语气道：“伤没养好，哪里也不准去。”
夜子晴听罢，嘲讽一笑，眼神如刀剜了苍云一眼，淡声道：“我去哪里，你管得着？”
苍云有些失神，夜子晴语气如此冰冷地对她，倒是不曾有过的。
默了默，苍云道：“我既然救了你，就该对你负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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