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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宴散场后，关于枸杞基地的话题还在“技术部大家庭”
群里热烈讨论着。
洛依忍不住在群里追问蒋主任：“主任，您之前去过枸杞地吗？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满地都是‘红玛瑙’啊？”
没过多久，蒋主任就回复了消息，还附带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王阿姨站在枸杞地里，手里捧着满满一筐红枸杞，笑容灿烂得像阳光下的果子。
第二天一上班，梦琪一进化验室就凑到蒋主任身边，眼睛亮得像星星：“主任！
您昨天发的照片也太好看了！
您快讲讲您和王阿姨在青海枸杞地的故事，是不是在那儿表白的啊？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漫山遍野的红果子，风一吹沙沙响，多浪漫啊！”
蒋主任正在整理实验报告，被梦琪的热情逗笑，他放下手里的钢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几张旧照片和一本笔记本。
他呷了口保温杯里的菊花茶，慢悠悠地开口：“浪漫倒谈不上，那回啊，我可是累得直不起腰，现在想起来，手上还能感觉到被枸杞刺扎的疼。”
众人纷纷围过来，连正在调试仪器的俊辉和羽辰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凑到旁边听故事。
蒋主任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枸杞地，年轻的他穿着蓝色工装，手里拎着一个竹筐，脸上带着几分青涩：“那是我和你王阿姨处对象的第二年，正好赶上暑假，她说老家青海的枸杞该熟了，要回去帮家里人摘枸杞。
我那时候刚在厂里站稳脚跟，特意跟领导请了年假，追着她去了青海。”
“我第一次见那么大片的枸杞地，”
蒋主任的眼神里满是回忆，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枸杞丛，“矮矮的灌木丛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阳光一照，亮晶晶的，像撒了满地的红玛瑙，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香。
那时候我还跟你王阿姨开玩笑，说这哪是枸杞地啊，简直是‘红宝石矿场’。”
“你们不知道，摘枸杞可是个技术活，特别考验耐心。”
蒋主任放下照片，伸出手比画着摘枸杞的动作，“果子得一颗一颗用手指揪，不能带果蒂，还不能捏破，不然卖不上好价钱。
我第一天跟着下地，笨手笨脚的，要么把果子捏烂，要么连果蒂一起拽下来，一整天下来，才摘了不到两斤。
手上被枸杞丛的小刺扎得全是小口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碰到被子就疼得龇牙咧嘴。”
雅萱听得忍不住皱起眉头：“听起来好辛苦啊！
那王阿姨肯定摘得很快吧？”
“可不是嘛！”
蒋主任笑着点头，“你王阿姨从小就帮家里摘枸杞，手法熟练得很，一天能摘二十多斤。
她看我笨手笨脚的，就走到我身后，从后面握着我的手教我：‘手指得像这样勾住果子，轻轻一旋，果子就下来了，既不会带蒂，也不会捏破。
’”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那时候正是夏天，太阳特别晒，可我只觉得她的手心暖暖的，比晒在身上的太阳还烫。
结果一整天下来，我净顾着感受她手心的温度，偷偷看她认真摘枸杞的样子，筐里的枸杞还没半满。
你王阿姨后来还笑我，说我那哪是来帮忙摘枸杞的，分明是来‘晒太阳发呆’的。”
洛依听得入了迷，忍不住追问：“那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比如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一起克服的？”
蒋主任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格外温柔：“有天傍晚，我们正摘得起劲，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暴雨。
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往不远处看枸杞的小土房跑。
那土房特别简陋，只有一个小窗户，屋顶还漏雨，我们只能挤在角落里躲雨。
你王阿姨从包里掏出带来的青稞饼，掰了一半给我，自己却啃着干硬的馍馍。
我看着她被枸杞汁染得发红的指尖，看着她明明自己也饿，却把好吃的让给我，突然就觉得，这辈子就该是她了——不管以后是苦是甜，我都想跟她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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