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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一滴落下的不是雨，而是一片雪花。
紧接着，漫天飞雪倾泻而下，每一片雪晶中都藏着一朵桃花。
落地即融，化作清泉渗入大地。
一夜之间，山川复苏，草木回青。
道士测算天象，惊呼：“此非自然之象！
是有人以魂引气，逆改天机！”
江湖哗然，各大门派派出弟子寻访真相，却始终找不到源头。
直到一位盲眼琴师在街头弹奏古曲，忽然停下，对听众说道：
“刚才，有个人在我耳边说了句‘谢谢’。
声音很轻，像风，却又像火。”
他笑了笑，“她说，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众人不解。
唯有角落里的一个小男孩抬起头，天真地问：“妈妈，是不是有个姐姐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呀？”
母亲怔住，随即含泪点头：“是啊，有个姐姐，一直都在。”
***
极北冰宫废墟之下，一道裂缝悄然闭合。
当年姜云战败之地，如今长出一片桃林。
树不高，花不大，却四季常开，香气清冽。
某夜，月下独行一人缓缓走来。
他穿着褪色道袍，拄拐伫立良久，最终从怀中取出一支陈旧的桃木簪，轻轻插在一棵树下。
“瑶儿，”
他说，“你说你不回头，可我还是想来看看你种的花。”
风起，花瓣纷飞，一片落在他肩头。
他没有拂去。
远处，一只冰蝶翩然升起，绕树三圈，向南方飞去。
***
多年以后，八清观收了一名女徒。
她资质平平，性格倔强，总爱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师父，真的有守命人吗？”
“如果世界黑暗，一个人点亮灯火有用吗？”
“要是我死了，还能保护别人吗？”
许素问每每听闻，总是沉默片刻，然后递给她一枚锈迹斑斑的守命镯。
“戴上它，”
她说，“答案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女孩不解，却听话地戴上了。
某年冬夜，她在后山练剑，忽觉手腕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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