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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提前有准备,乐队的几人并没有被张宁宁散播的疯狂感染。
虽然整个五道口都已经陷入了混乱,老马还是完成了他觉得重要的演出。
在一片血肉和哀嚎中,五人开始道别。
尼古拉准备回西伯利亚造飞机,要赶在北平城彻底乱起来之前先走,黄诗诗说她要回去疗养院,看看那些泡在酒池里的脑袋有没有死掉,第二个离开。
老马说自己想做的事已经做了,现在想试试变得有情感是什么样,向杨梦讨了三份药,牵着马咚咚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杨梦一人待在广场上,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所有人都有有可能重要的事去做,他却没有,这感觉说不上难受,但也说不上开心。
这样最好,平静最好。
杨梦这么想着,掏出准备好的红色药片,用随身准备的白酒送入腹中。
最后一颗了。
眩晕感向杨梦袭来,他跌跌撞撞地想要抓住空气中闪烁不定的光,却一把扑空,摔在墙上,睡了过去。
杨梦醒来的时候,雨仍在下,积水淹没了他的胸口。
杨梦在水中扑腾着,从零开始学习游泳,或许是天赋异禀,也许是脂肪够多,待到雨水淹到他下巴时,他已经能熟练地利用狗刨在水中前进了。
凭借越来越熟练的游泳技巧,当雨越下越大,大有淹没整个城市的趋势时,杨梦已经找到一把木质摇椅,稳稳地躺了进去,任腰间的赘肉在椅背的间隙里自由生长。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去想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这种没有意义的事,而是放松身心,唱着不知名的小曲,等待命运将他带向大海。
根据野史记载,杨梦在海上漂了七天七夜,最终抵达大西洲附近的一座荒岛,和一个名为“星期四又五分之三”
的女野人一起养鸡、种田、酿酒、制药、练习长拳,过上了他一直渴望的平静生活。
这种说法并没有获得学术界认同,可我很喜欢,所以这就是杨梦的结局。
后记
新历二二七年深秋,我开始失眠。
有时我会连着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那些夜里,我闭上眼满耳都是电流刺啦刺啦走在墙壁里的声音,睁开眼则头脑发胀无法思考,只能坐在**看室友小孙对着亮起的电脑屏幕纵横捭阖—小孙这傻逼一天要睡五加二加三加二共十二个小时,却总挑我要睡觉的时候敞开了玩游戏。
但夜晚总的来说是好的,因为白天更加难熬—我不能睡,又没办法清醒。
根据我另一个室友周浪的说法,我在每三分钟就要表演一次闭眼—低头—前倾—惊醒戏码的情况下,不仅抽时间去上好几门专门开给大四生,点名、签到、随堂测验,无恶不作的小课,顺利通过了期末考试,还昏昏欲睡地骑车去东城区胡同里的一家名叫“白莲工作室”
的游戏公司实习,每月拿三千的实习工资,却一分钱都舍不得掏出来请他们吃饭,是个比王某—我们寝拿国奖,却宁愿跟奇怪的男人出去玩,也不请室友吃饭的人—更加饱满的贱人。
这两件事我都不知道。
不,不是说失眠时期的经历对我来说一片空白。
相反,我记得很多场景、很多人和事。
但它们只是无意义地堆砌在那里,没有开始,没有结果:
这一刻我盯着投影仪上越来越扭曲的年代表,下一刻我就在半篇狗屁不通的宣传稿前敲击键盘;这一刻,我刚和女朋友坐下准备吃午饭,下一刻我就在电影院里独自抱着一桶空了的爆米花;这一刻我在手写《青色人种与返祖人种关系两百年之演变综述》的小论文,下一刻眼前就是窗外飞速倒退的公路和前面座位上缺着天灵盖的脑袋瓜……
我的生活因此支离破碎,直到新历二二八年开春才略微好转。
那个时候我辞了实习开始做毕业设计,每天吃完午饭就去实验室报道,然后趴桌上睡到夜宵时分,因此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也是因此,一到晚上我便更是睡意全无,清醒得像在十一岁喜欢上邻家小美的那个夏天一样。
于是我开始写历史小说。
当然,我开始写小说这事除晚上睡不着,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想把失去的东西找回来—再不济,也要搞清楚是怎么丢的。
清醒的夜里,我在翻看电脑里的重要视频时,莫名地发现了一份文档,里面是写到一半的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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