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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云濯晓之以理戳开的颓废又像火在烧心。
“他接过无瑕才多久，就能将这潭死水盘活，从前何等聪慧努力你也看在眼里，今时今日的徐雪尽你佯装惋惜，来日的你再面对他，只会如现在跪在我面前发抖一般。”
玉佩重新到了他的手上，在修长指尖翻转又垂坠，“你真的有本事与他做朋友吗？”
林由杰像被打了几个大耳刮，几乎要被说得泣泪。
“你说曹程又如何？由杰，他不怕我。”
甄云濯将要带给林府的礼物放好，再次云淡风轻道，“去六州，给你两年时间，挣点功名回来。”
林由杰捏着拳头，不是生气而是在害怕：“兄长，我、我从没有真的上过战场......”
“六州有人会带着你，但不会保护你，由杰，你把家传玉佩都给了我的世子妃，也不必担心林府以后无人看顾了。”
林由杰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向甄云濯：“兄长，你......”
你是要我死。
“所以，最好别死了，我只有你这一个表弟。”
甄云濯看着他笑起来，没有打量和审视，冷漠和不屑，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兄长在教导幼弟。
京城布防在他手里，六州也在他手里，说什么玉石通商，分明是想连淮南也一口吞下。
可是淮南名门姑苏林氏，不早就是他们甄氏父子的囊中之物了？
林由杰颤颤巍巍地低头，胆怯着臣服：“是，我知道了。”
他还是料错了。
林由杰提起曹程，不过是想徐雪尽知道甄云濯的暴戾和阴晴不定，却没想到原来那么早，就有人项庄舞剑。
曹程言语轻薄了当日还尚年幼的少年，在他不知道的灯红酒绿里，有人替他抹了脏污，并且锱铢必较，有人在意不言，徐徐图之数年。
而他多么蠢笨，明知甄云濯的脾性，却还是去摸了老虎屁股。
兄长没有替徐雪尽出气，兄长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林由杰生生咽下这份长者历练他的好意，却知道自己在徐雪尽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要，靠自己活下来。
——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意思？”
徐雪尽还惦记着他刚才说要杀鱼，回去的时候故意说要正门太远，要从偏门出，生怕这人真的将鱼给捞回去了，“我上回与林由杰闹成那样，都不好意思提出要他亲自下淮南一趟的事了。”
甄云濯牵着他的手，将他那点小心思揣摩得一干二净：“那些锦鲤是我外婆的爱宠，我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
徐雪尽凉凉看他一眼，“哦。”
不信。
“你又藏不住事，正好我也想让他去军营里打滚一番，文不成武总要就。”
甄云濯笑道，“能不能歇几日了？每天抱着账本不撒手，我如今还不缺钱。”
徐雪尽一怔，低声否认：“才没整日抱着账本，我就是想多帮帮你。”
“知道了。
娘子的心意，我这里听得见。”
甄云濯弯腰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徐雪尽有些微凉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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