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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的一次体育课，发生了意外，排球被打到侧边墙上，结果是用力地向我们反弹，我也只顾在自己的体育项目里没有注意。
然而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到我回过神来，就已经只能看到透低着头捂着鼻子，淅淅沥沥的血从手掌间渗出。
“笨蛋！”
那颗球明明只是朝我撞来，甚至都不是正面，而透跑来主动迎接那个球，却是因为反应不过来，到了面前的时候才知道撞的是脸。
没见过比透更傻的傻瓜了。
我都没有和老师报备就急急忙忙地拉着透去清理伤口，至于追究责任，现在脑子里全是透流血残酷的样子，我根本无暇顾及。
医务室的女老师细细地为透处理血迹，湿润的棉花点点血痂，化成一团团红色，白皙的脸上鼻子红肿，甚至脸都被剐蹭到一块红，说实话，我觉得很触目惊心。
直到老师提醒我，“这位男同学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没有很大事的，女同学也不要一直崩着脸啦。”
透也怯生生地看着我，像是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呵呵，好好休息。”
医务室老师善意地笑，“老师就不打扰你们了。”
虽然我觉得还是很严重，但老师都这么说了，“谢谢老师。”
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像是误会了，朝我们眨眨眼之后就关上门走了。
“……”
我放松沉着的脸，假装我没有生气，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哄他：“透，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看到透那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很慌张。
“为什么不能多多爱护自己呢？”
我问他，一直挡在我前面，都不在意自己，心下这股怒火中夹杂的更多是怜惜。
透看到我舒缓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因为看到要打到是抚子……身体就擅自动了。”
好了，这下怒火也没了，只剩怜惜，我无奈：“那也不要伤害自己，透不想别人伤害我，难道我就愿意看到透被伤害吗？”
就算是我，也是个男生啊，可被当作女生一样保护，我甚至都无力辩解。
“我受伤不碍事的，可是抚子是女孩子，只是看着抚子受伤我做不到。”
看吧，透真的很狡猾，我想。
“………”
我是女生才会保护吗？如果我是男生呢？其他女生呢？
明明不该回想起的，可偏偏那副透和别人女生谈笑的画面仍历历在目，我想，原来我是在意的。
“只是因为我是女孩？”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透也会这样吗？”
问出这个问题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是收回已经做不到了……这感觉就是我在吃醋。
透不好意思地挠脸：“会，可是应该会更冷静。”
不会那么慌乱。
关心则乱的意思。
简直在说我更重要一样。
***
秋日从窗户倾斜，展开的柔和的风吹起窗帘，泄露的光亮就这么洒在睡着的少年的脸上，透埋在洁白的被褥里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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