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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而思蜀,飘然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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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接过了自己对自己的责任,对家庭、对荷西的责任,写下了几本书,心情踏踏实实,不再去想人生最终的目的,而这做父母的,捧着孩子写的几张纸头,竟又喜得眼泪没有干过,那份感触、安慰,就好似捧着了天国的钥匙一样。
这条辛酸血泪的长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怎不叫他们喜极又泣呢。
——三毛
1976年5月,《撒哈拉的故事》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是年7月,三毛从加纳利岛返台。
一个半月的时间,书已印了四版。
这次,三毛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回娘家。
回家后,父母自然是喜得哭了又哭,三毛亦是高兴,离开双亲的日子里,她怀揣了太多的思念,一朝又承欢在父母膝下,只有用泪奔来表达对家人深深的爱。
那些归来的时日,本该是腻守在父母身边诉说相思与流浪记的,但是,无奈当时的三毛热已经到了沸腾的地步:参加亲友聚会时,围在身边的人总是在不停地讲《撒哈拉的故事》,说到兴奋处,甚至还可以背诵上一段《中国饭店》;走在马路上时,总会有学生走过来向她表示无限的敬爱,稚气的笑脸说起沙漠的故事亦是头头是道,就连尚在小学的侄儿每日回家时亦是受了同学委托,祈求来家里看一看他的小姑。
亦是因为如此,还未及在父母面前闲话几句家事,便已被各种邀请、拜访挤满了整个行程。
后来,三毛实在疲于各种应酬,只得写了一篇回乡小笺来答谢追捧者的热情,并以此恳请大家,让她将时间留给父母。
虽然我努力在告诉自己,我要完完全全享受我在祖国的假期,游山玩水,与父母闲话家常。
事实上,我每日的生活,已经成了时间的奴隶,我日日夜夜地追赶着它,而仿佛永远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得到释放。
过去长久的沙漠生活,已使我成了一个极度享受孤独的悠闲乡下人,而今赶场似的吃饭和约会,对我来说,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晕头转向,意乱情迷。
其实,三毛回国后的情境实在是与她自己设想的模样大相径庭。
多年后,三毛还是对于回娘家的悠远情结不能释怀,喜欢每日在女友间浪漫非常地描画她的那一幅回乡图。
在台湾,我的爸爸妈妈住在靠海不远的乡下,四周不是花田就是水稻田,我的娘家是中国式的老房子,房子就在田中间,没有围墙,只有一丛丛竹子将我们隐在里面,虽然有自来水,可是后院那口井仍是活的,夏天西瓜都冰镇在井里浮着。
每当我回娘家时,要先下计程车,再走细细长长的泥巴路回去,我妈妈站在晒谷场上喊我的小名,她的背后是袅袅的炊烟,总是黄昏才到家,因为路远——
三毛对回乡的描绘虽是鬼话连篇,但是,我们从中不难看出,她要回的,只是一个清净安逸的桃花源,而在那片美丽的土地上,住着的只有她的家人。
她理想的境况当是一家团聚的天伦之乐,没有社会的纷扰,没有宴会的嘈杂,有的只是一缕炊烟下,蒙蒙细雨中,站在绿野中闲谈的一家老小。
社会名利,于三毛而言,向来是不入眼的身外之物,而父母家人、故乡,才是她心中至亲至爱的重中之重。
三毛,本就是这样的女子,她的人生生来便是对物质没有感念的。
一如三毛与荷西结婚时她所说的,跟着爱人,她只要有饭吃便满足,而且自己可以吃得很少。
她的生活概念早已沉浸在对自由、对艺术、对流浪的放逐之中,至于那些她生活轨道之外的金钱名利,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浮游缥缈之物罢了。
三毛离台前十日,推掉了所有应酬,一心一意地守着父母,守着家人。
她甚至带着全家一起去海边看风景,包括三个侄子侄女也一同拉了去,让他们学着感受自然,回归乡野。
虽然最终小孩子们对西班牙姑姑的好意全然不听,只是一味地在一起分食零食,但是,三毛依然乐此不疲地又带了他们去看月光,听风声。
三毛流连于故乡山水与父母怀间,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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