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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吉尔大伯和我们(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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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到喝茶的时候,父亲就会一边啃着小萝卜和洋葱头,一边略带沉思状地跟我们讲他在报纸上读到的那些东西,什么火灾呀、海难呀、上流社会的丑闻呀、最新研制出的飞机呀等等;他还说了这样一件事,有个小伙儿(我注意到,时至今日,这个小伙儿每三年就会在周日的报纸上现一次身)在红海中被鲸鱼吞进了肚子里,可过了三天,鲸鱼又把他吐了出来,人还活着,不过浑身上下却被鲸鱼的胃液给漂白了。

父亲对这个故事表示怀疑,对新研制出来的飞机也持同样看法,尽管他总是相信自己读到的那些东西。

1909年以前,在下宾菲尔德,是没人相信人类能飞的。

官方的说法是,如果上帝想让我们飞,就会为我们每人身上装一对翅膀。

伊西吉尔大伯对这种说法进行了猛烈反驳,他说要是上帝想让我们坐车走,就会让我们每个人身上都长出一个车轮。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不相信这种新研制出来的机器能飞。

从我记事起,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个胖子。

毫无疑问,我现在这个胖身材都是从她那儿继承来的,因为脑垂体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发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母亲身材高大,比父亲还要高一些,头发也比他的好,爱穿黑色的裙子。

不过,除了礼拜天,我从未见过她不穿围裙的样子。

还有,我从未见过她不做饭的样子,这话有些夸张,不过并不算太离谱。

过了这么久,当你回首往事时,你似乎看到某个人总是固定在某个地方,连脾气秉性都是固定的。

在你看来,他们似乎一直在做某件相同的事。

这么说吧,当我想到我的父亲时,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坐在柜台后面,头上粘着玉米粉,正在用一个在嘴里润湿过的铅笔头算账。

还有伊西吉尔大伯,留着可怕的白胡子,站直了身体,用力抽打他的皮围裙。

母亲也是这样,总在厨房的桌子旁忙活,前臂上沾满了面粉,正在揉一个面团。

过去人们使用的那种厨房你是知道的。

很大,很黑,很低,顶上有根大横梁,石头铺的地面,还带个地下室。

什么东西都是大的,至少在我儿时的眼中是这样的。

一个宽大的石头做的洗涤槽,没有水龙头,有的只是一根铁管子;餐具柜占了整整一面墙,径直朝屋顶插去;一个巨大的炉子,每个月都得烧半吨煤,天知道用石墨把炉壁擦亮要用多久。

母亲站在桌子旁,揉一个巨大的生面团。

我总爱在周围爬来爬去,胡乱摆弄柴火堆、煤块和甲虫捕捉器(每个角落里我们都会放一个这样的东西,用啤酒当诱饵),不时走到桌子跟前,向母亲要点儿吃的东西。

母亲不让我们吃零嘴儿,她总是说:“走开!

这会儿吃了,吃饭的时候就吃不进去了。

真是个馋猫!”

不过,有时她会赏我一块薄薄的蜜饯皮,但这样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我喜欢看母亲揉面。

看一个人做他能够做得很漂亮的事总是有趣的。

看一个女人——我是说,一个真正懂得做饭的女人——揉面就是这样。

母亲的气质很特别:严肃而内敛,脸上总透露出满意的神情,就像一位在执行某场神圣的宗教仪式的女教士。

当然了,在她心里,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母亲的前臂浑圆而红,很壮实,沾满了面粉。

做饭的时候,她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准确、稳当。

在她手里,打蛋器、绞肉机和擀面杖都变得老老实实,做着它们的本职工作。

当你看到她做饭时,就会知道此刻她所处的那个世界就是她的,里面所有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除了礼拜天看报纸时,或者外面偶尔有了点什么传闻,她才会把她那个世界放一放。

别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在她看来都是不存在的。

尽管在阅读方面,她要比父亲强,而且她不光读报纸,也读中篇小说,可她的无知还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事是我十岁那年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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