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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嗯？他怎么知道是她铺的！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一惊，不过她才不承认，恼道：“不许瞧本宫——本宫怎么可能亲自干这种活，当然是让碧瑛她们来弄的。”
nbsp;nbsp;nbsp;nbsp;……要不是她不想叫底下人揣摩她的私事，她才不呢。
nbsp;nbsp;nbsp;nbsp;燕渠挑了挑眉。
nbsp;nbsp;nbsp;nbsp;哪个丫鬟能做出把被子和褥子铺反这种事？
nbsp;nbsp;nbsp;nbsp;但他很聪明地没再说下去。
nbsp;nbsp;nbsp;nbsp;她今日心情显然不佳，再说真要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她真生气起来凶得很，算了。
nbsp;nbsp;nbsp;nbsp;反了就反了，左右他也不讲究。
nbsp;nbsp;nbsp;nbsp;想到她刚刚一个人吭哧吭哧地琢磨怎么铺被子，燕渠原本滞涩的心情，倒也微妙地松快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打地铺也挺好。
nbsp;nbsp;nbsp;nbsp;……睡她身边，忍得和上刑也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夜晚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nbsp;nbsp;nbsp;nbsp;黑漆漆的床帐里，赵明臻本闭着眼，却又忍不住偏过头，睁眼看向一旁枕头空出来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是她的错觉吗？
nbsp;nbsp;nbsp;nbsp;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抱着被子，朝床内翻过了身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地上的燕渠，也没有如他自己想象中那般好眠。
nbsp;nbsp;nbsp;nbsp;他隐约能猜到一点赵明臻忽然拒人千里之外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加封自然是好事，只是这桩好事背后的诸多牵扯，终究是提醒了她，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纯粹。
nbsp;nbsp;nbsp;nbsp;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始努力调息。
nbsp;nbsp;nbsp;nbsp;这两夜的同床共枕，仿佛只是一场短暂的绮梦。
nbsp;nbsp;nbsp;nbsp;如果没有这场梦，他也许并不会生出那样多无端的肖想。
nbsp;nbsp;nbsp;nbsp;可感受过她的存在以后，眼下，哪怕只是躺在她铺的被子里，听着床帐内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他忽然觉得，床上床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分别。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翌日醒来后，谁也没有再提那纸契书，却都默契地保持了微妙的距离。
nbsp;nbsp;nbsp;nbsp;新婚那几日，赵明臻只是在躲懒，公主府平素还是有很多庶务要她亲自过目的。
nbsp;nbsp;nbsp;nbsp;再加上她如今有心多推举些士子到赵景昂面前，那些递到公主府的拜帖，她就也有必要仔细看看了。
nbsp;nbsp;nbsp;nbsp;燕渠就更是公务繁忙，白日里几乎没有在公主府待着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有时他回来得太晚，外面都已经宵禁，而赵明臻也已歇下了。
nbsp;nbsp;nbsp;nbsp;今夜也正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寝殿内黑咕隆咚的一片，安静异常。
nbsp;nbsp;nbsp;nbsp;燕渠站在屏风外，把脚步声放得很轻，才开始往内间走。
nbsp;nbsp;nbsp;nbsp;然而幽寂的夜里，床帐内，赵明臻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nbsp;nbsp;nbsp;nbsp;“你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燕渠停步：“是臣吵醒了殿下？”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在床上打了个呵欠，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懒散道：“没有，本宫还没睡着。”
nbsp;nbsp;nbsp;nbsp;“明日冬至，宫中有节宴，你记得早些下值回来，到时和本宫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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