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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涣连忙附和：“殿下说的是，何况商姑娘还曾用下作的手段，妄图以毁了自己的清白，胁迫孟三公子，殿下金枝玉叶之人，和她坐在一起，实在不安全。”
“正好，谢家大公子的座位便在陈某旁边，殿下不如——”
陈涣还没说完，楚文钦便打断他：
“那孟三公子当众拂了鹤吟姑娘的面子，实在是做过了头。”
楚文钦侧过头，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盯着商鹤吟，“鹤吟姑娘貌若天仙又满腹经纶，看上孟三公子，不是孟三公子的福气？”
商鹤吟怔了一下，两世以来，她倒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楚文钦这话，如此刻意地在讨好她，是最近朝堂上有什么变化，还是这人昨日见了她之后，又对夺位有了新主意？
“那个，这位太子殿下还不错，比那个孟珩好。”
楼自遥再次压低声音，收回了刚才对楚文钦的苛责。
陈涣和礼法堂其他学生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
“殿下，商姑娘总是以纱遮面，看不清样貌，所以商姑娘是不是貌若天仙，我也不确信，可商姑娘连续三次考校都是瀚文馆倒数，满腹经纶这词，殿下是不是用错人了？”
陈涣说得很委婉，但他内心和大部分同窗一样。
商鹤吟，那个倒追孟珩，连正脸都没漏过那个蠢国师，貌若天仙？？？？满腹经纶？？？？能说出这话，楚文钦怕不是脑子有病！
还孟三公子的福气，这福气给他们，他们都不要。
楚文钦从小就以储君的规格培养，又在官场混了几年，陈涣这话的言外之意，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可他只是懒懒地靠着案桌，声音很轻：“陈公子是想说鹤吟姑娘配不上孤这番话，还是想说，孤这番话是说错了？”
这一下，陈涣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连忙跪下，“请殿下赎罪！”
楚文钦半晌没有答话，用那双幽深的，看不出任何心绪的丹凤眼盯着陈涣，仿佛在盯着一个死物。
两世以来，这位太子殿下还是第一次为商鹤吟出头，还是为这么小的一件事出头。
陈涣垂下的脑袋尚在猜测楚文钦的心思，商鹤吟又何尝不是？
楚文钦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或是布局把某个官员扳倒，或是为自己顺利继位铺路，他身边从不会有没用的棋子，他也从不会无故走一步乱棋。
被人利用又轻易抛弃，商鹤吟感受一次就够了，重来一世，她不想做什么贤妻良母，也不想做谁漫长官途中的棋子。
更不必说，楚文钦此人比孟珩的性情还要凉薄。
商鹤吟攥紧衣袖，可不论她如何考虑，都无法参透楚文钦究竟想做什么。
那双漂亮的，如同浓墨一抹般深邃的丹凤眼仿佛被一层纱遮住，而在这层纱前，满是白雾，层层叠叠，让人看不清本相。
不过，即使商鹤吟没办法看透楚文钦，她却有办法让楚文钦主动对自己敞露心扉。
毕竟在商鹤吟十六岁这年的冬天，可是发生了很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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