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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栗是第一个发现盛开不对劲的人。
林路也还在小声跟他赞叹：“你这前女友真乃女中豪杰，这么高度数的酒说喝就喝。”
周栗想着她出门前晃动的脚步，低咒了声，还是跟了出去。
林路也：“欸？”
他等了许久不见盛开出来，正要托人进去看看就看到她摇摇晃晃的身影。
见人没事，他转头便想离开。
抬眼间却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已蓄满泪水。
周栗的脚步终是没迈出去。
盛开显然已经醉了，“1、2、3……”
她边数边晃了晃手，不满地咕哝，“怎么这么多周栗。”
周栗忍了忍，眼看她左脚绊住右脚，认命地伸出手撑住了她的手臂。
因为着急，他手劲大了些。
偏偏这人娇气地很，持着一双泪眼，语气极为委屈：“疼……”
周栗嘴上不言，手上的力还是卸了些。
可这人却像被戳中了泪腺开关，眼泪吧嗒吧嗒落得愈发欢实。
眼看旁边经过的人不断地投来异样的眼神，周栗忍无可忍：“你哭什么？”
“我难受。”
“哪里难受？”
“他们骂我。”
醉鬼已无逻辑可言。
但奇异的是，周栗还是听懂了。
他半垂着眼皮，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回了一句：“你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对哦。”
盛开像被提醒了什么，她倏地停住脚步，抬手捂住胸口，“那为什么，我这里还是这么难受？”
她目带迷茫，迷蒙的眼珠缓缓定格在他身上。
她像是花了很大的气力，才重新建立起自己的逻辑：“因为，因为你不认识我。”
周栗明明滴酒未沾，大脑却像被酒气浸染，那一瞬间，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独独留下那句——
“我难受。”
“因为你不认识我。”
“周栗。”
盛开喃喃轻语唤回了他的神思。
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的脸明显更红了些，眉头紧蹙：“我好——呕——”
*
第二天，盛开头疼欲裂地醒来。
她做梦自己吐在了某个人身上，在梦中，她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只记得那人周身气场冷冰冰的。
还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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