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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和我说过，陈姨家是镇上的模范夫妻。
那姐姐和姐夫，是不是也是佳……偶天空，神仙……侠侣？”
两个成语被她说得磕磕绊绊，像刚从记忆深处搜刮而得。
孟聆竹都能想象到，这两词估计是刘姨教给笑笑祝福陈姨夫妻两的吉利话，又因为她的类比，被笑笑照搬过来形容她和沈逾白。
孟聆竹扬颈的弧度滞在半空，到底不好推翻先前所有的解释，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下去。
还不忘纠正错误：“是佳偶天成，神仙眷侣。”
笑笑按照她的发音又重复了几遍，这回倒是字正腔圆，孟聆竹与有荣焉地抬起头，却直直撞进门外他略带兴味的眼底。
他立于半阴半晴处，正好是能将坊内对话尽收耳道的位置。
阳光也贪恋他，只将灼热的部分晒石板上，分出来最温和、碎金般的余晖才洒向他，那他微垂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轻勾的薄唇也就看得分明。
视线专注地放过来，多一点被天气熏陶过的温柔，褪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淡气质。
“偷听别人说话算什么绅士。”
才不承认有片刻被晃了眼。
孟聆竹收回目光，小声嘟囔，“笑笑，姐姐陪你去把小兔拿给奶奶瞧瞧。”
她领着小孩遁走的工夫，沈逾白也移开视线，心里起了平不了的澜。
那日小路一遇，她介绍陈姐夫妇是镇上模范夫妻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如今她又以他们类比，还主动同小孩介绍了两人关系。
乱，索性不想。
沈逾白立在微敞的门前，手插着口袋，闲适模样。
“在替老婆守坊啊。”
有邻居提着一袋子经过门前，应该是那晚也参与围堵的，能直接喊出他身份，但沈逾白瞧着人眼生。
没有老婆温馨提示，他喊不出对方名字，只能礼貌颔首，算是默认。
“嗬，小竹这老公真不错。”
大姐越过他，在隔壁一户停下，拿钥匙开了锁后就进了家，身影消失在阖上的门板后。
沈逾白目光自然随着门缝的闭合，移到了一旁半开的窗框上。
框上绑着许多竹制的小玩意，他仔细辨认了下，种类也齐全，动物植物样样不缺。
突然想起笑笑手中那只兔子带给他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跟随孟聆竹拜访邻居的那段路上，大多户人家门前就悬挂着各种各样的竹制品，好大的一片，杂而乱，其中就有兔子的造型，只在一些细节上有轻微出入。
沈逾白头微抬。
泠雨坊的门头却是光秃秃一片，除了那点金漆的牌匾外再无其他装饰。
“非绅士先生，在看什么？”
声音轻轻的，突然在一旁响起，夹着些沉淀许久却没完全消除的臊意。
没在意她的称呼，他望向溪对面的人家，“在看他们门上挂着的小玩意。”
“坐下再看。”
沈逾白才注意到孟聆竹还推来了轮椅，刻意压了点力，滚轮和地面接触没惊起动静。
孟聆竹送完笑笑下楼后，忖度着他在门口站了有一阵子，担忧长时间的站立会让病者吃不消，还是选择介入他赏景的雅趣。
她拍拍轮椅的真皮坐垫，补充，“尊享座。”
沈逾白想说自己站着没任何不适，完全不需要借助轮椅，但余光瞥到她另一只手提着的晃晃悠悠的折叠椅，还是从了她的好意。
果然折叠椅落地，她在他身边落座，顺着他视线的方向，陪着一起往远处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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