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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好，朕便告诉你。”
说完这些话他却并没有解释，反而漆黑的眸子望向李承乾。
“承乾。”
“孩儿在！”
“这些年你对我多有怨言，甚至是怨恨，因为我太过宠爱青雀而忽视了对你的关心，再加上你因断腿而自卑，所以做出前几年那等荒唐滑稽的举动。”
“你是太子，但我却不止一次想过立青雀为储，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都是爹的不对，爹在这里和你说声抱歉。”
李承乾挑了挑眉，他很敏锐的注意到李世民用的是“我”
而非“朕”
，那就意味着这一次双方谈话的身份并未君臣，而是父子。
“自从你们的娘离世后，我做了太多的错事，若不是我当年太过纵容青雀将他留在长安，而是让他前往封地，或许如今你们兄弟二人还能给彼此留个体面。”
说到这里，李世民不知是想起了长孙皇后，还是想起当年的惨痛往事，两行清泪顺着清瘦的脸颊流下。
当年自己对建成做过的事像一道魔咒，如今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再次上演？
可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呢？
李世民知道，是自己！
尽管两年前他就幡然醒悟，并且承诺李承乾会给他们二人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但当兄弟相残，父子相杀的戏码真的在自己眼前上映时，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难过。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输的是哪一个，对于当爹的来说都是无法言说的痛。
他终于明白当年玄武门之变后李渊的心情。
父亲，当年你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
难怪当年太子与秦王两派的斗争无法调和，而父亲既不肯废掉李建成，又不愿意伤害自己。
所以他才想到当年周公和召公的“分陕而治”
，将天下以潼关为界一分为二，李建成将来在长安当皇帝，让自己在陕东当天子。
当时自己还笑他软弱无能，如今轮到自己头上才知有多么难。
李世民又想起长孙皇后临死前对他说过的话。
废太子要慎重！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早己被巨大的懊悔填满，若是时光能倒退，他一定早早让李泰前往封地，断了他对太子之位的念头。
自己总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糕，对于众人的建议充耳不闻，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
事到如今，后悔莫及，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此刻的李世民面容悲伤，看起来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哪里还有半分天可汗的霸气。
“承乾，其实这些道理三年前我就明白了，你可知为何这三年我依旧在你们二人中摇摆不定，首至你遇刺那次，我才默许你屠了王家满门，并承诺会给你们一次公平斗争的机会？”
李世民抹了一把眼泪，很快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他的视线忽的看向李承乾，目光灼灼，充满侵略性，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从多愁善感的小老头又恢复成了那个大唐帝国的掌权者。
李承乾摇摇头。
“孩儿不知！
还请陛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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