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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侯君集谋反案。”
李世民淡淡的声音响起，此刻他恢复了先前的那种无喜无悲，眉宇间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李承乾眉头微皱，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李世民不可能这个时候平白无故提起侯君集。
当年侯君集谋反案的真实内情究竟是什么，他是最清楚的。
难道…
李世民没有理会李承乾的表情，语气依旧平淡。
“承乾，还记得侯君集是怎么出事的吗？”
李世民双手背在身后。
“那是贞观十七年初的事了，朕还记得那日的天气如今日这般寒冷，你冒着雨深夜进宫，你告诉朕侯君集要谋反。”
“谋反啊…”
李世民叹了口气。
“侯君集十几岁的时间就跟着朕，这些年随着朕东征西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前李靖也和朕说过侯君集会谋反，但朕一首不愿相信。”
“但那天深夜向朕告发的人是你，是朕的嫡长子，大唐的储君、太子，所以朕不得不信。”
“朕让人围了侯府认真搜查，结果还真的从侯府里查出了兵器甲胄，收到这个消息时朕十分痛心，朕的心腹大臣，一起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兄弟竟然会谋反！”
李世民背过身去，语气里是讲不出的惆怅。
“承乾，你来告诉朕，为什么你会提前知道侯君集要谋反的消息？”
李承乾沉默。
即使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拿当初的理由骗李世民，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说起来朕要感谢你，若不是你主动揭发侯君集谋反，朕或许还被蒙在鼓里。”
“事后你主动要求废太子另立储君，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即使是朕都有些看不懂你的做法。”
李承乾抿着嘴，片刻后低声道：“那时求陛下废太子是真的。”
李世民诧异的瞧过来，他知道这个时候李承乾没必要说谎，也就是说当时他确实生出了废太子的念头。
“为何？”
李泰被他的话吸引了心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承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
“那段时日我做了一个梦。”
梦？
李世民和李泰眨眨眼，皆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一个梦，所以连太子都不当了？
“你做了什么梦？”
李承乾微闭着眼睛，陷入了回忆。
当年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在脑中闪过，谋反失败，父子决裂，流放黔州。
临死前，苏柔和两个孩子围在他的床前痛哭的神情…冬雪为了他跋山涉水独自守在黔州几十年…东宫之中所有参加谋反的人皆因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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