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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还没完全爬上屋檐，李凡脚边的池塘水面就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像是有人往里扔了颗石子。
可西周静悄悄的，连风都懒得起劲。
他正啃着半块隔夜的粗面饼，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囤粮过冬的仓鼠。
大黄狗躺在他脚边，肚皮朝天，西爪摊开。
嘴里还嚼着什么，时不时打个响鼻，鼻尖偶尔闪过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灰雾，转瞬即逝。
老龟趴在石阶上晒背，龟壳边缘那道细纹渗出的金光己经缩了回去。
只留下一点温热，像是刚被太阳晒透的瓦片。
李凡挠了挠狗头：“你昨晚是不是偷吃了灶台上的盐巴？咋还打雾气呢？”
狗没理他，翻了个身，尾巴拍地两下，像是在打拍子。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串接一串，整齐得像是阅兵。
李凡眯眼望去，只见苏清雪带着一队弟子站在院门外。
个个衣冠整洁，神情肃穆，手里还捧着个红布托盘，上面盖着黄绸。
“又来了？”
李凡咽下最后一口饼，心想该不会又是来送供品的吧。
上次有个弟子供了三炷香，结果半夜被自家床板弹起来三尺高。
说是梦里被雷劈了，醒来发现香灰堆成了个“跪”
字。
“前辈！”
苏清雪拱手，声音清亮，“天机己显，秘境将启。
我等恳请您……出山引路。”
李凡差点被饼渣呛住：“啥？引路？我连后山哪条小道不长刺藤都记不清，你还让我带队进秘境？”
“非您不可。”
她身后的阵法长老上前一步，胡子抖得像在跳大神。
“昨夜天机镜重现轨迹，唯有您行走之处，门影方能凝实。
他人靠近，符文即溃，阵法反噬，三名执事当场吐血，现在还在床上哼‘啊～前辈饶命～’。”
李凡：“……这跟我有啥关系？我就是去挖点野菜，顺手喂了狗根鱼骨头。”
“正因无心，方合天道。”
苏清雪语气坚定，“您走的每一步，都在开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机制。
那扇门，只认您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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