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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竿瞬间回弹，差点脱手飞出去。
李凡慌忙抱住竿子，抬头一看——
钩子上挂着一团东西。
黑乎乎的，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形状说不清，像是团缠在一起的头发，又像是一截烂掉的树根。
它挂在钩尖上，微微颤动，仿佛还有生命。
李凡皱眉：“这啥玩意儿？海带？还是水草结的疙瘩？”
他伸手要去摘，指尖离那团东西还有半寸，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闻到了味儿。
不是臭，也不是腥，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陈年的木头在雨天返潮，又像庙里香炉积灰太久被风吹散的味道。
关键是，他一闻这味，脑子就嗡了一下。
眼前闪过一些画面——漆黑的空间，无数漂浮的碎石，一条看不到头的河流在虚空中流淌，河面上漂着残破的宫殿、断裂的剑、烧焦的旗……
他眨眨眼，画面没了。
“邪门。”
他缩回手，决定不去碰，“留着吧，说不定是稀罕物。”
他把那团东西连同鱼钩一起放进鱼篓，盖上盖子，拍了两下：“待会儿炖汤加点料。”
鱼篓里的雾气转得更快了。
李凡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看着远处村道上张守拙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早知道让他试试这竿子，看能不能钓上来点明白话。”
大黄狗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肚皮朝天晒太阳。
老龟浮出水面换气，吐了个泡泡。
池塘恢复平静，水色渐清。
就在李凡转身准备进屋泡茶的时候，鱼篓盖子突然跳了一下。
很小的一下，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顶。
他没察觉。
屋檐下的风铃也没响。
可院角那株昨天还蔫头耷脑的野草，今早悄悄长高了三寸，叶片背面，浮现出一行细如针尖的小字：
“勿近混沌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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