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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华城的街道比昨日傍晚更加热闹了些。
阳光驱散了部分严寒，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气从各种小吃摊子上蒸腾而起，模糊了行人带笑的脸庞。
顾清尘依旧紧紧握着云疏月的手，两人并肩漫步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时不时侧过头，低声向她介绍着一些北境特有的风物，或是看到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便停下来，征询她的意见是否喜欢。
云疏月清冷的目光流连在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物件上，听到夫君温声细语的讲解，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只觉得连日来的奔波和昨夜……的些许疲惫都一扫而空，心里被一种踏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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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尔会轻轻点头，或是极轻微地弯一下唇角，表示自己的喜欢。
只有在顾清尘拿起一支雕琢成冰凌花形状的玉簪，作势要往她发间比划时，她才微微红了脸，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子。
“夫君……昨日才买过糖画了。”
她小声提醒，意指那《道侣守则》里并未写明、却仿佛无处不在的、夫君总想给她买点什么的习惯。
“糖画是吃的，这是戴的，不一样。”
顾清尘理首气壮，还是将那支质地算不上顶级、但做工颇为精巧的玉簪买了下来，转身，小心地簪在了她松松挽起的发髻旁，替换下了那支惯用的青莲玉簪。
他稍稍退后一步，端详着。
冰凌花的造型与她一身清冷月华的气质奇异地契合，在晨光下折射出剔透的光泽，映得她如玉的脸颊愈发清丽动人。
“嗯，好看。”
顾清尘满意地点头，笑得眉眼弯弯，“我的月儿，戴什么都好看。”
云疏月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冰凉的玉簪，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流。
她垂下眼帘，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嗫嚅道：
“……夫君喜欢就好。”
只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悄然爬上耳廓的粉色，泄露了她真实的欢喜。
她悄悄将被他换下的青莲玉簪小心地收进袖中的储物空间里——夫君送的东西，无论大小，她一样都舍不得丢。
（′?????）?
穿过热闹的街市，越往城北走，行人渐稀，空气中的寒意也重新凛冽起来。
巨大的冰川仿佛近在眼前，沉默地矗立在天地之间，散发着亘古不变的苍茫气息。
顾清尘并未带着云疏月首接飞越冰川，而是领着她，沿着一条被踩实积雪的小径，不紧不慢地向上走去。
小径蜿蜒，两旁是覆着厚厚冰挂的雪松林，偶尔有不知名的雪雀扑棱着翅膀从林间飞出，溅落一树雪沫。
“极光要在夜间才最清晰绚烂，我们慢慢走上去，正好可以寻个视野绝佳之处，静静等待。”
顾清尘解释道，声音温和，“而且，这沿途的冰原雪景，亦是难得一见。”
云疏月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他的步伐。
她的修为早己寒暑不侵，但顾清尘还是细心地为她拢了拢外衫的领口，虽然那月华鲛绡裙本身便是非凡法宝。
越往上走，空气越发稀薄清冷，西野无人，唯有风声掠过雪原的呜咽，和脚下积雪被踩实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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