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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律宾巴拉望岛(Palawan)的岛民阿古塔亚诺人(Agutainos)中,寡妇在丧夫后的七八天内不得离开屋子;即使在这以后,她也只能在阒无一人的时分外出,因为无论谁,只要瞥见她都会倏然而亡。
为了防止这一致命的灾难,她必须用木棍一路敲打沿途树木,警告他人躲避危险;她所敲打过的那些树木很快就枯死了。”
[51]惧怕像这样一位寡妇所带来的危险,其实质在另一个例证中得到了解释。
在英属新几内亚墨克奥(Mekeo)地区,鳏夫将丧失一切公民权,成了被社会遗弃的人,是大家惧怕、规避的对象。
他不可以栽花种草,不可以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也不可以在大路或小道上行走。
他必须像野兽那样潜行于草莽灌木丛中;如果他看见或者听见有人(特别是妇女)走来时,必须马上躲于树后或灌木丛中。”
最后的这一线索使我们很容易就找到鳏夫或寡妇的危险特性之所在——**的危险。
丧妻的男人必须抵御另寻新欢的欲望;寡妇也须抵御这种相同的欲望,此外,由于没了主儿,寡妇往往更容易对其他男人产生欲望。
如此的替代性满足(substitutivesatisfas)与悲伤感相抵触,因而不可避免地激起鬼魂的愤怒。
[52]
避讳死人的姓名作为一条戒规是极其严厉的。
因此,在南美洲的某些部落中,当着亲属的面提起死者的姓名被认为是对未亡人的最大侮辱,对此的惩罚不亚于对谋杀的惩罚。
(同上,第352页)乍看之下,我们很难明白,为什么人们那么惧怕提及死人的姓名;但是,其中所隐含的危险使得人们想出种种规避的方法,而这些方法从各方面而言,都是令人关注的,是重要的。
东非马赛人(Masai)的办法是,在一个人死后,马上就给他换一个新姓名;这样,人们就可以不受拘束地提及他,而所有的限制则仍然附着于老姓名上。
这种做法似乎预设,死人的鬼魂不知道,而且也无法知道他的新姓名(同上,第354页)。
在南澳的阿德莱德(Adelaide)和恩康特巴依(EnterBay)两部落一向都非常注意,每当有人去世,部落中所有与死者姓名相同或相似的人,都得换用新的姓名(同上,第355页)。
在维多利(Victoria)和美洲西北部的某些部落中,这一做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旦有人去世,其亲属不论有无谐音现象都得换名(同上,第357页)。
事实上,在巴拉圭的圭库鲁人(Guaycurus)中,当有人去世时,首领往往将部落全体成员的姓名都改掉;“从此,每个人都必须像从来就叫这个姓名一样,去记住自己的新姓名。”
[53]
更有甚者,如果死者的姓名刚好与某种动物或常用物品的名称相吻合,有些部落就会认为有必要给这些动物或物品另起名称。
这样称呼起来就不会使人想起死者。
这种习俗导致了语汇的不断变化,这给传教士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尤其是当这种变化具有长期性的时候,更是如此。
传教士多布里兹霍弗(Dobrizhoffer)在巴拉圭的阿维波内人(Abipones)中进行传教的7年时间内,“土语中的美洲豹一词被换了三次,鳄鱼、荆棘、牲口屠宰等词,尽管换得不那么勤快,但都被换过”
。
[54]对说出死人姓名的畏惧,事实上已发展到避讳提到与死者有关的一切事物上;这一压制过程所带来的一个重要结果是,这些民族无任何传统和历史记载可言,因此对它们的早期历史进行研究会遇到极大的困难(同上,第362页以下)。
不过,有些原始民族采取补偿性做法,即在经过很长一段守哀期之后,死者的姓名被恢复使用在孩子身上。
因此,这些孩子就被当作是死者的托生(同上,第364页以下)。
在对待名称这个方面,可以认为,强迫性神经症患者和未开化的人们在行为上是一致的。
和其他的神经症患者一样,他们对说出或听见某些特定的词和名称,表现出一种高度的情结敏感性”
(plexivesensitiveness)[55];他们对待自己姓名的态度,也为自己设置了许多常常是很严肃的禁忌。
我熟悉的一个塔布病患者自立一条规矩:不准写出她的姓名,因为她害怕姓名一旦落人他人之手,她人格的一部分也会被这个人所占有。
她身不由己地一味与幻觉所产生的**进行抗争,并禁止自己“放弃自身的任何一个部分”
。
这起先只包括她的姓名,随后又扩大到她的书写,直到最后,她干脆什么都不写了。
因此,对未开化民族将死人的姓名视为他人格的一个部分,并将其置于相关的塔布之下的做法,我们将不再感到惊讶。
显然,说出死人的姓名归根结底还是与死人在接触。
因此,接下来我们要谈一个更大的问题:为什么要将这种接触置于如此严厉的塔布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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