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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声称图腾崇拜可以被视作指向宗教的首次尝试的观点,正是以上述第一个,即禁止伤害图腾动物生命的塔布为基础的。
在这些儿子们的印象中,图腾动物是自己父亲的自然且昭著的替代物;但是,他们强加于自己的对待图腾动物的方式并非仅仅体现了他们希望表达悔恨之情的心理需求。
透过与这一代理父亲的关系,他们企图减轻那种令自己五脏俱焚的罪恶感,企图与父亲重新和好。
图腾体系似乎成了儿子们与父亲的一种盟约。
在这一盟约中,父亲保证让他们得到孩子们幻想从父亲那儿得到的一切(护养、照料和舐犊之情),而他们则保证尊重他的生命,也就是说,不再重复那一令自己生身之父殒灭的行为。
此外,图腾崇拜中还包含着一种自我辩解的企图:“如果我们的父亲能像图腾一样来对待我们,我们绝不会想到去杀他。”
就这样,图腾崇拜帮助他们解决了各种矛盾。
并使他们有可能忘却成了图腾崇拜起源的那一事变。
一些特征就这样形成了,并继而对宗教的本质产生决定影响。
图腾宗教发端于那种基于孝心的罪恶感,旨在减轻这种感觉并通过对父亲的迟发性服从,令其息怒。
后来所有的宗教大概也都致力于这一问题的解决。
它们各不相同,这是因为它们产生于文明的不同阶段,运用了不同的方法;但是,它们又都展望着同一个终极,都是对文明发端于斯的同一伟大事变的反应,并且从其产生之日起,不再给人类以须臾的安宁。
还有一个特征早已存在于图腾崇拜之中,并原封不动地保存于宗教之中。
矛盾情感的张力过于强大,任何人为之力都不能与之抗衡;或者极有可能一般意义上的心理条件都不利于去除这些对立的情感。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发现,隐现在父亲情结中的矛盾情感持续存在于图腾崇拜和一般的宗教之中。
图腾宗教不仅包含了悔恨的表达和赎罪的企图,而且也是对战胜父亲的一种追忆。
对胜利的满足导致了图腾餐这一纪念性节日的确立。
在这一节日中,迟发性服从的种种限制**然无存。
这因此成了人们的一项义务,无论何时只要人们珍爱的罪恶成果(即对父亲品质的瓜分)由于生活条件的变化而有可能不再被人们记起,人们就会以牺牲图腾动物的形式反复再现弑父之罪。
我们并不惊讶地发现,在后来的一些宗教产物中,儿子的反抗这一元素虽常常有着极其怪异的伪装和变形,也还是显露了出来。
至此,我们追踪了对待父亲感情中亲情流的发展,这一感情流经过变形成为悔恨,出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宗教和道德禁戒之中。
(道德禁戒与图腾崇拜并非截然不同。
)然而,我们切不可忽略的一个事实是,这种感情流总的说来与那些导致弑父(这正是胜利之所在)的冲动是不可分的。
在随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那些社会性兄弟感(这也是整个变形过程的基础)继续对社会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
在对血缘关系神圣化的过程中在对同一氏族内所有生命都休戚相关的强调过程中,它们都得到了表现。
兄弟们以此来保障彼此的生命,他们宣称绝不会再像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对待父亲那样来彼此相待了。
他们努力排除重蹈父亲命运的可能。
在图腾原有的宗教性杀生禁忌上又新添了社会性杀兄(弟)禁忌。
这一禁忌在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之后,才不再仅仅局限于氏族成员之中并获得了一种简单的形式:“不可杀人。”
起初,父权部落被兄弟氏族(haternal)所取代,其存在也是由血缘关系加以保证的。
现在,社会以同谋罪中的共犯关系为基础;宗教以带有悔恨的罪恶感为基础;而道德的基础则一部分是社会的迫切需要,一部分是为罪恶感所要求的赎罪行为。
六
有许多强劲的动因限制着我,使我无法进一步描绘宗教从图腾崇拜到目前状态的发展。
我只沿两条线索来谈,对于它们的发展过程我可以一清二楚地向您道来,因为它们贯穿于如下的模式,即图腾献祭和父子关系这一主题。
[161]
史密斯已向我们表明,古代的图腾餐又复现于献祭的原初形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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